厉峫晦暗的眼神闪了闪,上下扫视她的打扮。
接着只听他一声冷呵,皮笑肉不笑,“癖好是吗?”
“这个癖好不错。”他自言自语,摩挲她手里的衬衫,“我也挺喜欢的。”
“厉峫,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温尔尔想读他的唇语,他却有意低头躲她。
再见他抬头,已是他直起身体,抢走她手里衣服的时候了。
“你要是介意,衣服我会帮你洗好还给你的。”
他一直盯着那件衬衣看,温尔尔以为他生气了。
气她把他的衣服弄脏。
厉峫没说话,弯腰把衣服披到她身上,而后半跪着在床边蹲下,牵着她的手往袖子里塞。
温尔尔挣扎着欲抽回,却换来他更紧锢的控制。
“别动。”
他几乎没出声儿。
温尔尔被警告,僵硬着身体不敢再动。
厉峫把她的胳膊套进袖子里,像小时候照顾她穿衣服那样,又帮她把袖子挽起来。
接着,他开始慢慢的,一粒一粒,替她把纽扣扣上。
他的动作很慢,低着头很专心。
手指只轻轻触碰扣子,没有碰到她。
可在温尔尔眼里,这画面致命的暧昧。
就好像他不是在系纽扣,而是在解她的纽扣。
耳朵里明明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通过他的动作,温尔尔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有多重。
厉峫系好最后一颗纽扣,静默片刻后抬起头,仰望着她。
绷紧的修长脖颈,喉结用力滚动。
鬼使神差的,他腾身而起向她扑去,将她逼退半躺在床上。
“你、你干嘛?”温尔尔手肘撑着床,紧张到结巴。
厉峫高大的身躯就悬在她上方,属于他的男性味道和他的眼神一样,将她裹挟。
厉峫明知道她是为了要读他的唇语,所以目光才不曾离开他的脸。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心痒难耐。
没有哪个男人扛得住,一个穿着你衣服的女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你。
腰侧突然贴来一阵不属于她的体温。
温尔尔低头看去,厉峫的大掌已经从衣摆处探进去。
他想干嘛?!
温尔尔睁大眼睛,用眼神质问他。
厉峫不为所动,再一次逼近,两只手都探到衬衫里。
下一秒,只听“刺啦——”一声,她身上的睡裙就被撕开,吊带也被扯断了。
他很轻易抽出那片布料,丢在地上。
几乎没有停顿,她腿上的丝袜也是同样下场,被他撕破、丢弃。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温尔尔已经躺下,被他抱在怀里,身上还盖了被子。
房间的灯也灭了。
“厉峫,是你说的不接吻也不发生关系的。”她想下床。
厉峫把她捞了回来,胳膊环在她腰上,“放心,我不动你。”
他的胸膛紧贴她的背,温尔尔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以及他说话时吐出来的气息,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房间里黑漆漆的,她回头也无法读唇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还是去拿助听器吧。”
“尔尔,好久不见。”厉峫把脸埋在她发间,闷声道:“我很想你。”
“你说什么?”
“我很高兴你没有嫁给别人,你知道吗?我重新回来这里,最害怕的就是听到你已经结婚的消息,幸好……”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性,厉峫都会非常不安。
甚至回想起来,都仍心有余悸。
“厉峫,你给我打手语吧。”温尔尔伸手去摸他的手。
在黑暗的地方也可以打手语,她可以靠摸手知道他在说什么。
跟瞎子摸脸辨认长相一样。
“尔尔,其实那天在酒店,我什么都知道。”
厉峫的喘息加重,唇也越来越靠近她的耳朵,“我是不是很卑鄙?”
温尔尔知道他一直在开口说话,却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这种感觉令她感到焦虑。
她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在骂我?”
“我知道你恨我爸,我爸当年做得确实不道德,也没有担当。”
“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钢厂生意起来了,我会想办法弥补你的。”
厉峫不太想听她说温晋,掐了下她的肚子以作警告。
可这个动作在温尔尔看来,是欺负。
“厉峫,君子动口不动手,信不信我咬你!”
她是亏欠他,也很怕他。
但这并不表示她要对他的行为忍气吞声。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大脾气没有,小脾气不少。
厉峫默默往后挪了挪,跟她隔出一些空间,大手贴在她脸颊边,给她打了一个‘睡觉’的手语。
再不离她远点儿,就出事了。
“我能不能去睡客房?”温尔尔问他。
厉峫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力道,表示不行。
温尔尔无声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她是没办法拍视频了,只能明天再找机会拍。
……
翌日,市医院。
温尔尔接到医院的电话,匆匆赶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医生不解释,反而冷声斥问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家属最好不要进ICU病房,你进去一次病人的风险就多一分,为什么就是不听!”
“进病房?”
温尔尔被问懵了,“我没有进去过啊。”
她爸半边肩膀都被碾碎,感染面积很大。
所以除了医生和护工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允许进到病房里探病。
每次来医院,她都是隔着玻璃看的。
“林姨,怎么回事儿?”温尔尔转头问一旁穿着防护服的女人。
这是她请的专业护工,负责在医院里照顾温家三人。
林桂花叫屈,“温小姐,这真不怪我啊,是你姑姑签字进去探病的,我拦不住啊。”
“我姑姑?”
温嫄!
温尔尔眼里迸射出一抹冷光。
她这个姑姑,惦记她家钢厂还不够,还想害死她爸爸,她是该回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