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尔等了一天,视频网站都没有把题目盲盒发给她。
她不知道题目,就无法确定视频的内容方向。
所谓的视频盲盒接力,是网站出第一题后,接下去的就是由上个视频的up主给下个视频的up主出题。
她的题目就是在她之前的up主出的。
而在如今这种追求刺激和挑战的网络环境下,她已经做好被命运安排的准备了。
只要不是啤酒浇头,什么都好说。
“池让,谢谢你送我过来。”
池让合上后备箱,看了一眼眼前的这栋高楼,“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吗?”
温尔尔摆摆手,“不用,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她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
“我先上去了,拜拜。”
温尔尔拖着两个行李箱,楼里的保安见了,赶紧走来替她拿,帮她刷卡。
她想着未来三个月都要住在这里,索性就把日常用得到的东西搬过来好了。
两个箱子,有一箱是书。
另一箱是电脑和一些拍视频用的灯之类的东西,以及她的几身衣服。
温尔尔自己输入密码开门打卡。
刚把行李箱放到客房,厉峫就突然出现在门口,“来了?”
“砰——!”
温尔尔吓得手抖,刚打开的行李箱猛地砸在地上。
那半边箱子里都是书,有十几斤重,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抬头,正好对上厉峫的目光。
厉峫穿着白T和黑色宽松短裤,鼻梁上戴了副黑框眼镜,短发松散,极具少年感。
他倚在门框上,双臂抱胸,看着她。
似乎在等她的解释,又似乎在等她开口求他帮忙。
“那个,我……”
温尔尔略显慌张,双手不知所措地在裤子上蹭了蹭,眼神飘忽。
“东西收拾好就出来吃饭。”厉峫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吃饭?
温尔尔眼前一亮,置行李于不顾,跟在他身后跑出去。
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餐桌上,此刻多了一锅汤,还有两副碗筷。
厉峫坐下,盛汤、喝汤,一气呵成。
根本不管站着的温尔尔。
“只有一个汤吗?”温尔尔拉开椅子坐下,探着脑袋往锅里看,一勺舀上来也没见块肉。
“晚上不适合吃太多。”
“那有饭吗?”
厉峫停下喝汤的动作,抬眸、抿唇、微笑。
温尔尔知道,他这套表情下来,是要开始说教了。
所以在他开口之前,她抢先打断他:“当我没问。”
命真苦!
小时候他不允许她吃零食也就算了,长大了连饭也不能随便吃。
真同情他以后的老婆。
“厉峫,你说要一切求真,那我在这个家里,是不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闪着一双期待的眼神。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句话,厉峫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上次在酒店,她在他身下的哭着打颤的画面。
只是想想,他就浑身燥热。
“你想做什么?”
“就…工作啊。”温尔尔小心试探,“你老婆也有她的事业对吧,所以我能不能也做点自己的事情,不算我旷工的那种?”
厉峫瞬间冷脸。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随便你。”
厉峫没了胃口,到书房开视频会议去了。
“叮——”
他起身的同时,温尔尔参赛的视频网站给她发来消息。
她的题目出来了。
变装?
看来上一个up主挺善良的,给她出的题目不仅是当下的热门,而且还不变态。
等等!
温尔尔漏看了题目里的关键词,渔网袜+男士衬衫。
“……”她收回刚才说上一个up主善良的话。
渔网袜+男士衬衫,这也能联想到一起?
就算这两样东西能联想到一起,那拍出来的视频不就擦边了吗?
原本她还心存侥幸,现在看来,这个边是非擦不可了。
喝完汤,温尔尔悄悄挪到书房的玻璃门。
见厉峫表情凝重,时不时还冲屏幕里的人发火,她就知道,他这个会议短时间内是结束不了的。
她放心了。
光明正大晃到他的衣帽间里,挑了件白衬衫拿回房间。
温尔尔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挂上,电脑和书也都摆在客卧的梳妆台。
好在厉峫家够大,梳妆台也够大,完全可以当做书桌用。
以后,她就在这个房间里挣她的外快了。
只是万事开头难。
温尔尔洗完澡就回房坐在电脑前研究怎么完成视频,她看别人的变装视频已经看了两个小时了,依旧毫无头绪。
别人的变装视频,要么是从常服变装到制服,要么是从现代装变到古装。
甚至还有穿和不穿的,五花八门。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性别不变。
温尔尔倒在椅子里,长腿屈膝交叠踩在椅子上。
因为烦躁,她把厉峫的衬衫盖在头上找灵感,顺便休息一下眼睛。
厉峫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缩在椅子里,身上盖着他的衣服,只露出一双穿着渔网袜长腿的画面。
他眯起眼睛,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
她是要勾引他吗?
“温尔尔。”他叫她的名字。
但摘了助听器的温尔尔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没有反应。
厉峫的目光下意识寻找她的助听器,果然看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助听器。
他径直朝她走去,弯腰把她抱到怀里。
突然腾空,温尔尔大惊失色的同时,出于安全意识,她抓紧了身旁的人。
扯掉蒙在脸上的衣服,看清是他,“厉峫?你干嘛?!”
“睡觉。”
厉峫已经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脚一勾,房门就关上了。
“我、我还不困。”温尔尔通过读他的唇语知道他说了什么,“你先睡吧。”
厉峫放她在床上。
大手搭在她小腿上,修长干燥的手指穿过她渔网袜的网格,挑起一根丝线,拿在手里慢慢捻动。
他知道她听不见要读唇语,所以他说得很慢,“拿我的衣服,又穿成这样,想做什么?”
温尔尔读懂了,想解释,又发现没法儿解释。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擦边,她一定会被迫重修她的思想道德与修养的。
于是,她举起手里的白衬衫,小声辩解:“我一个女孩子,不抽烟不飙车,有点小癖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