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裴慕珏惊然觉察,方才在屋内看着她哭,那痛心的折磨尚且还能忍受。
可现在见到她泪眼汪汪在自己跟前,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像被移位一般疼痛难忍。
“我,不是我,是书璟哥哥他贸然朝我扑过来,又将我衣服撕扯坏,我劝说无果,情急之下这才用力全身力气推开,没曾想竟然伤了他!”
顾青雪眸色里满是恐惧的情绪,可眼底却藏着几不可察的痛快,又低头适时擦去面庞泪痕。
裴慕珏是知道裴书璟好/色成性,不过他对顾青雪也不信任,眼神流连在她身上打量。
方才顾青雪收敛神色的小举动,裴慕珏尽收眼底,只不过他对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感兴趣。
顾青雪见裴慕珏久久不出声,担忧对方要是将她当做杀人凶手可如何是好。
为了脱身,顾青雪小声啜泣起来:“世子爷明鉴,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定叫我……”
“别哭了!聒噪!”
裴慕珏沉声呵斥打断了顾青雪哭腔的辩解,额头青筋冒起。
心绞痛时有时无,还查探不出是何原因,让他心烦不已,现下听见哭声更觉添堵。
顾青雪被吓得立马噤声,眼睛红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
“我只是路过,并未看到你们发生何事,既然二公子受伤,就让下人将他带下去看府医,至于你,蓬头垢面,衣不蔽体,不成体统,随我去换身干净的衣物。”
裴慕珏雷霆手段,几句话就将场面处理好,身后之人唤来旁边下人将裴书璟抬走,又警告了其他人不可多言,只说是裴书璟不慎跌倒。
顾青雪连忙快步跟随裴慕珏脚步,生怕他反悔,可是她哪里知道,对方是不想看她再哭哭啼啼,这才寻了个借口将她带走。
一路上,顾青雪的心都难以平复,她想着要是裴书璟能够就这样死了也好,但又害怕裴书璟死了,陈氏定会查到她的头上,牵连牢狱中的爹娘。
“姑娘请随我来。”
丫鬟轻声慢语拉回顾青雪思绪,她这才发现已然来到了东苑。
顾青雪暗自松了口气,不过转瞬她眼里又流露出几分忧愁,是为自己没能破开眼前困境烦心。
丫鬟瞧看着顾青雪低落的神情,误以为是她对裴慕珏心生爱慕。
“姑娘不必多心,世子爷性子冷淡,对情爱之事也不曾有过,姑娘还是世子爷带回院中的头一位,让婢子服侍您更衣吧。”
丫鬟的话让顾青雪那刚按下去的念头又升起,抱紧双臂,抿唇看着水中自己我见犹怜的姿态,计上心头。
“我不喜有人伺候沐浴,你先退下吧。”
顾青雪将身上脏污破烂的衣裙褪下,踩上矮几踏入浴桶中,她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浸泡在了水中。
热气腾腾的雾气,将她视线遮挡成一片模糊,伸手轻柔的为自己擦拭身体,仔细听着外头裴慕珏询问丫鬟。
门外,裴慕珏疑惑的目光投向紧闭的漆木门,对于顾青雪的做法,他一向都看不明白,这女人好像比他看到的更有心机。
简单擦拭了几下身子,顾青雪掐准了时机,轻声唤了声。
“姑娘您有何吩咐?”
丫鬟推门而入,隔着屏风问话。
“我方才擦拭身子发觉手臂上有伤口,你去帮我拿药膏来。”
顾青雪嗓音里透着委屈,让人听着不自主的就想要怜惜她,丫鬟没有怀疑她说的话,应和一声,将门轻轻带上。
听着丫鬟走远的脚步,顾青雪这才稍微拔高了声音询问。
“世子爷可在门外?”
裴慕珏被忽然点名,顿住方要离开的脚步,鬼使神差耐着性子回了她一句。
“何事?”
顾青雪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等了片刻,又装作难以启齿,结结巴巴的开口:“世子爷,我手受了伤,不方便系上衣带,伺候的丫头去拿药膏了,世子爷能帮帮我吗?”
娇软的嗓音带着几分魅惑,任凭谁听了都恨不得立刻为她效力。
可是裴慕珏却只是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局,但很显然他就是喜欢挑战,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能够玩出什么花招。
门外没了动静,顾青雪面上有些失落,她踌躇着要不要自己系上出门,再想其他办法,忽的看见屏风后闪过一抹黑影。
裴慕珏竟也是不避嫌,就这样直接闯了进来,顾青雪为来得及遮挡,胸前一片雪白被对方看了个透彻。
顾青雪难为情的将衣襟往上扯了扯,耳根子爬上绯红,手足无措的模样,与她方才勾得人进来大相径庭。
“怎么?不是你让我进来帮你,更何况,你我坦诚相见,也不是头一遭吧?”
裴慕珏看着像只鹌鹑的顾青雪,心情大好,难得打趣了她两句。
顾青雪扭捏着身子,低声嘀咕:“世子爷慎言,还请世子爷快些帮忙系好衣带,我也好出去。”
裴慕珏大掌抚摸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滑嫩的肌肤让他脑中浮现出那夜春宵美景,手下忍不住多捏了一把。
“嗯……”
轻咛从顾青雪唇角溢出,她慌乱的捂紧双唇,身子却是抖了抖。
裴慕珏黑眸染上浴火,勾唇,手下的动作却正经的为她系上腰带,负距离的接触,让空气逐渐升温。
“好了吗?”
顾青雪感受到裴慕珏指尖拨弄划过她的腰间,让她心跳加速,忍不住开口。
“等不及?”
裴慕珏将系带拉好打结,漫不经心的语调反问,不像是回复,更像是暧昧的调/情。
顾青雪咬了咬唇,心下一横,故意脚下踩滑,往裴慕珏怀里摔。
温香软玉在怀,裴慕珏呼吸急促,搂着顾青雪腰间的手紧了两分,靠在她耳边低语。
“就这般迫不及待。”
“世子爷莫要说笑,我不过是急着出去,踩到地上的水滑了一跤,多谢世子爷搀扶,还请你现在松开手。”
顾青雪欲拒还迎的态度,勾得裴慕珏口干舌燥,他将人拉近自己,咬上她的耳垂。
“说吧,你费尽心思接近我,不会只是想和我鱼水之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