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应当不知道我去医史馆的真正目的,不过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找到替您治病的药方。她其实就是不想让您好起来!”
萧珞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上一世得知她害死了苏柒,她原本打算杀了她为苏柒报仇的。
后来却听信了萧煊的话,只是将她送去了城外的月华庵清修。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得将她弄死!
“她嚣张不了多久了!”萧珞紧紧握住拳头。
苏柒焦急地看着他,“殿下,锦衣卫里有她的人手,咱们往后行事可得更加小心防范才是。”
萧珞沉默片刻,说道:“我明白,如今有了这份名单,事情就好办多了。阿柒,若是下次她再召你去雍华宫,你就差人来告知我,我会保护好你。”
苏柒感动地点点头,“殿下,我相信您。”
“嗯,今日受了惊吓,你先回去好好歇息吧!”
苏柒离开后,萧珞转身将书房门关上,拿出那份名单仔细查看。
名单上的人,既有在雍华宫当差的,也有在凤仪宫伺候的。
要查的话,当然要从皇后身边的人查起。因为雍华宫里的,都是夏贵妃的亲信,查她们很容易惊动她。
然而据萧珞所知,这份名单上所提及凤仪宫的那几人,如今继续留在宫里当差的,一个都无。
她们不是寻了借口出宫去了,就是已经不在人世。
对于死了的那些,自然查无可查。而那些出宫了的,最后去了哪里,有没有被夏贵妃等人灭口也都有待查证。
原本以为拿到了这份名单,事情就会变得容易许多。殊不知得知这些人的去向之后,萧珞只觉得犹如一团乱麻摆在自己面前,剪不断理还乱。
然这件事关系重大,她又不能随便对别人提及,哪怕是皇后都不行。
万一走漏了风声,不仅她有危险,连带着皇后和她外祖父一家,都会被推入深渊之中。
想到外祖父,萧珞突然有了主意。
她的外祖父陆知行,是天子恩师,也是当今大萧国最擅长谋略之人。
因他一生淡泊名利,只愿教书育人,不求高官厚禄,故而深得先帝敬重,任命他为帝师,且还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了皇上为后。
皇上对自己这个老师兼岳丈同样十分敬重,但凡有重大的国事都习惯与他商量,才做决定。
若说此事唯一能与之提及的人,除了外祖父之外,恐怕别无他人了。
萧珞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出宫一趟,请教一下外祖父此事该如何处置。
且她的那一众亲卫,一直养在陆府,也有多日不曾见面,她也想去看看他们。
萧珞因时常要出宫跟陆知行学习兵法,故而她手里有皇上亲赐的令牌,可随意进出皇宫。
这是其他几个皇子公主都没有的待遇,由此也能看出,皇上对她的确格外疼爱。
萧珞收拾一番,便带着如月和如烟出了宫。
陆府坐落在南城,距离皇宫有些远,乘坐马车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上一世,萧珞出征后,萧煊便赐了她娘一杯毒酒,虽然他的信里并未提及对陆府众人如何,但不用说也知道,外祖父等人同样也逃不过他的毒手。
外祖父一家待萧煊极好,因为谁也不曾怀疑过他的身份,都以为她是皇后亲生。
脑子里想着事的时候,感觉路途也缩短了不少。很快,萧珞便站在了陆府的府门之外。
门房见到她,立即迎了上来。
“长公主殿下,您好几日没来了,老太爷都念叨您好几回了!”
“是吗,外祖父和外祖母身子可好?”
“都好着呢!”
陆府就像萧珞的第二个家,在这里,她甚至比宫里更加肆意自在。因为外祖父及舅舅都格外疼她。
且她的舅舅陆廷宇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故而对她更是格外偏疼。
萧珞微笑着点点头,向门房问道:“我外祖父可在府上?”
“在的在的,老太爷正在书房处理事务。”门房连忙回答道。
萧珞径直朝书房走去,到了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陆知行的声音。
萧珞推开门,走进书房。
陆知行看到她,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珞儿,你怎么来了?”
萧珞走到知行身边,表情严肃地说道:“外祖父,珞儿有要事与您商议。”
陆知行头一次见萧珞如此郑重,立即将书房里伺候的下人遣了出去。
“珞儿,这里没了外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萧珞点点头,“外祖父,我怀疑萧煊不是母后所生,而是夏贵妃的儿子!”
“什么?珞儿,煊儿可是你亲弟弟,你为何会有此怀疑?”陆知行闻言,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将庶子换成嫡子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显然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外祖父,事情的起因,是十六岁生辰那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扶持萧煊登基为帝,然他登基之后,却用假军情引诱我去西边抗击鞑靼人,将我射杀在城门之外。梦里他还亲笔给我写了一封信,将自己是夏贵妃之子一事告知了我。他还说萧泓才是我的亲弟弟!”
萧珞不敢直接告诉陆知行自己死过一次的事,只得用做梦来掩饰。
“珞儿,梦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实在不足为信!”陆知行闻言,摇头失笑。
“一开始我也觉得很是荒谬,但这些时日我仔细观察了萧煊的长相,发现他跟夏贵妃真的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神似……”
“是吗?若是此事为真,那幕后设局之人可太高明了。他们将两个皇子身份调换,以后无论哪个皇子登基,夏家都能获利。就算萧泓真是你的亲弟弟,这些年他被养在夏贵妃膝下,早已将她当成了亲生母亲;而萧煊则不必说了,他原本就是夏贵妃之子……”
“外祖父,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事若是不查清楚,我心中难安。”
“萧泓和萧煊今年已经十四了吧?十几年前的事,查起来恐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