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在奋起反抗和破口大骂之间果断选择了认怂。
此时不是叛逆做拽姐的时候,因为她感觉到压抑,且四周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脖子上缠绕的力道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让她有些许窒息感,但还给她留着几口气。
她整个人被身后男人的高大身影笼罩住,这氛围营造的极其惊悚。
虞妙蓁双手拽住脖颈上的披帛,磕磕绊绊的开口:“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是你。”充满压迫性的两个字,声线极低,语气很淡漠。
狗东西,还耍帅,有本事杀了她!
虞妙蓁心里咆哮,嘴上软唧唧的否认:“不是我,我们不认识的呀。”
虞妙蓁已经确定他就是下午那个受伤的男人。
想到那些画面,她悔不当初。
让她多管闲事,活该!
“呵。”似嘲讽般的气息,嗓音又低又冷:“不认识?不认识那就更好了。”
察觉到窒息感加重,虞妙蓁就知道这人是个疯子,光天化日下竟然想行凶。
那对不起啦,她只能自救了。
手肘狠狠的往后撞,听到身后传来闷痛的声音,她趁此机会立马反击。
然而她忽略了身高问题,有些失手…
身后的男人虽躲避及时,但还是被擦了个边。
两人同时顿住。
一度十分危险的场面突然有些凝滞。
妈呀!好软好羞耻…
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虞妙蓁顾不得回味手感,趁着此人身躯僵硬的瞬间,扯过脖颈上的披帛,转身后退的同时,一脚踢过去。
许是这个男人身受重伤,本就虚弱,被她这一通神操作下来,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虞妙蓁颤抖着把披帛从脖子上拆下来。
看着倒在河边的男人,猜到他应是顺水流而下,正好飘到了此处。
她深觉此人危险值巨高。
她再也没有犹豫,一脚就把晕倒的男人踹进了河里。
到底是做了坏事,她软着两条腿,跌跌撞撞的回了院子。
香桃心里担忧,刚准备去外面找寻,便看到郡主的身影,她急忙迎上前。
“郡主。”
虞妙蓁惊魂未定,直接吩咐:“我要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香桃没有多想便去了伙房。
虞妙蓁住在后院的正房。
她进了内室后,便去了铜镜前坐下,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太清,但还是能看出脖子上的红痕。
她又气愤又心虚。
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心里觉得窝火。
她想起上一辈雇佣的那些保镖,心里再一次嫌弃原身这个作精。
傻子找虐,有病!
简直白瞎了郡主的封号,让她又没有体面又没有安全感。
想到她的那些计划,虞妙蓁勉强平复了两分怒气。
沐浴过后,她坐在床上,被香桃服侍着擦药,她忍不住安抚了几句。
“香桃,我没事,小伤罢了,擦了药就好了。”
“郡主,您以后不能这般想不开,您这般好,是世子爷宠妾灭妻,您怎能去上吊自尽。”
香桃哭的满脸是泪,她打定主意以后定会寸步不离的近身侍候着才行,省的郡主做傻事。
“……”虞妙蓁被如此误解,自觉受了侮辱。
姜毅那个脏玩意也配让她放心上。
“行了,你下去歇着吧,我累了。”她懒得跟个缺根筋的小丫头解释。
等到烛灯被熄灭,虞妙蓁躺在床上,压制住心底的不自在,强迫自己入睡。
累了一天,又是想办法出府又是被勒脖子,她扛不住身体的疲惫,睡了过去。
这人呐,就是不能做亏心事,好好的美梦逐渐开始离谱。
夏日炎炎,青春期的她太过好奇,就偷偷看了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爱情行为艺术片。
为了避免肾虚,她看了两眼就关闭了视频,躺下就开始补眠回魂,竟第一次做起了春梦。
梦里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高挺的鼻梁,冷白的皮肤,冰凉湿滑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胸口,逐渐划过脖颈。
她莫名觉得这触感很舒适,她主动握住那双手,手感竟异常的好。
很快那男人俯下身,两人相拥,她被轻柔的抱住,随后便开始亲吻。
睡衣被撩开,那只手逐渐向上攀延,她控制不住的颤栗,隐隐还有些期待。
她想看看那男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正当她意乱情迷之时,画面突转。
她竟置身一个笼子里,四周暗黑,还没等她回神,便被一只苍白的手掐住脖子。
阴冷的声音响起:“你为何不救我?”
“你还敢跑,以后你只能被我关起来,做我的小女奴,日日被我压在身下,这是给你的惩罚。”
随即那男人把她拖抱出来扔在了床上,一边掐她脖子一边亲她嘴,最后撕拉一声…
“啊啊啊!不要!”虞妙蓁彻底惊醒。
她睡觉时不喜欢房间有人,所以香桃歇在隔壁屋。
但这么大的声音,让本就担忧心疼的香桃瞬间起身,随后便敲响了房门。
“郡主,奴婢在,您可是做噩梦了,奴婢想进来侍候。”
虞妙蓁语调急促:“香桃,进来。”
香桃进去之后,便看到郡主已经穿好了衣裙,她有些不明所以。
“郡主,天色已晚,您有吩咐,就让奴婢去办。”
“你去把徐川叫来,和我一起去河边。”虞妙蓁吩咐完,大步往外走。
香桃最大的优点就是话少懂规矩,她看到郡主面色严峻,撒丫子就往前院跑。
夜黑风高,小小的院子一顿兵荒马乱,虞妙蓁走到院外的时候,徐川早已恭敬等候多时。
徐川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会些拳脚功夫。
他娘刘嬷嬷是康平郡主的奶娘,他自幼受过徐家恩惠,再忠心不过。
他寡言,上前行礼:“郡主,您有何吩咐。”
虞妙蓁没有多言,只简单交代几句:“一会我做的事,你不要多问,你听我的安排就是。”
几人很快到了河边,夜色黯淡,在灯笼的映照下,可视范围依旧很小。
虞妙蓁压下复杂的情绪,眉头紧蹙,心中被疑惧缠绕。
算她认栽,一个坑里栽两次。
那梦真实到可怕。
况且她担心那男人如果没死,知道她踹过他,以后会不会来报复。
如果深更半夜把她抓走,或者把她掐死在床榻上…
这么危险的一个男人,救命之恩不知道管不管用。
再者把这男人放在她眼皮子底下也行,等他伤好了,把人赶走,恩怨两清。
这般想着,她又觉得怪异。
刚刚梦里的那个场景,又真实又刺激…
虞妙蓁赶紧收回奔放的心思,提着灯笼,仔细的地毯式搜索。
她力道小,下午她把人踹开的时候,那男人并没有完全掉到河里,被水冲走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她沿着河岸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她心里越来越紧张。
再次回到白日被勒脖子的地方,她莫名心口狂跳。
这般静谧的环境,映照着月色的河水仿佛都散发着诡异。
四周黑漆漆的,仅水面有丝丝幽光,树梢的叶子簌簌作响,偶尔传来奇怪的鸟叫声。
虞妙蓁紧张的后退,有些茫然的恐惧感。
她目光急切的寻找几步远的徐川和香桃,声音发抖:“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她的脚便被一只手攥住。
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她本就发软的腿直接跪趴倒地。
要死了要死了!
虞妙蓁两眼发黑,这次真的直接吓丢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