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楼承允并未像之前一样离开,直接拉着十皇子到空旷的地方练武去了。
钟离沫心满意足的看着那副场景,心中放心了许多,十皇子变得厉害了之后,应该就不会再被欺负了吧。
她勾了勾唇,伸了伸懒腰,正值夏日,午饭后人都变得懒倦了起来,便直接回屋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夕阳已然西下,天色渐暗。
她舒服的坐起身来,掐着腰走了出去,看见十皇子一人落寞的坐在厅中。
意识到有些不对,她走近关心的询问:“十皇子,这是怎么了?”
楼清羽听到声音被吓的一抖,心脏加速,回过头去看见是钟离沫,这才放下了心,轻轻摇了摇头,自责的说:“娘娘,我的存在是不是拖累了你们啊,我好像干什么都不行,好像所有人都讨厌我。”
看见楼清羽紧皱的眉心,钟离沫的心中一揪,说不出来的痛。
她蹲下 身去,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告知他:“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就像你,与我而言,是陪伴,若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在这冷宫该有多无聊啊?至于都讨厌你,那是他们的问题,娘娘就很喜欢你。”
楼清羽那满是绝望痛苦的眼中似乎忽然多出了一道光,他迫切的看着钟离沫,似乎很想抓紧那道光:“真的吗?我的存在对您有意义?”
钟离沫忍不住一笑,语气更加坚定:“当然了,只是,你也不只是为了我而存在,你以后有自己的人生。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呢?”
“我只是很羡慕别的孩子都有朋友,羡慕他们能得到父皇的夸赞,不像我,父皇教我武功我却总是学不好。”十皇子低了低眸,眼底都是落寞与自责。
钟离沫便明白了,这孩子是接连受到打击,所以小心脏才有些受不了了,她继续安慰他:“你有娘娘啊,有娘娘就是有朋友,至于学不好,那我们就要付出更多努力是不是?”
“嗯。”楼清羽黝黑的眸子对上钟离沫清澈的眼眸,肯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到空旷的地方将楼承允教的招式,一遍又一遍。
吃完晚饭后,天空被黑暗笼罩,屋外还点着灯,十皇子拿着竹棍依旧比比划划,钟离沫坐在长了些青苔的台阶上坐着,虽然她看不太懂,但总觉得他似乎进步了很多。
第二天,十皇子出门去上课,路上却碰见了大皇子一行人。
看见大皇子,楼清羽下意识的一抖,连忙低头避着走。走着走着,却发现离大皇子真的越来越远了。
他抬起头,有些疑惑。
奇怪,大皇子刚刚明明是看见了他的,这若是在以往,他一定会叫住他,将他羞辱折磨一番,可如今,他似乎也在刻意避着自己。
学完功课回冷宫后,却发现楼承允和钟离沫正拿着铁锹在狗洞旁。
“父皇,娘娘,你们这是?”他小声的问。
钟离沫答:“我们正挖狗洞呢,你不觉得太小了,每回爬都有点挤吗?哦,对,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挤了。”
楼承允憋着笑,没有揭穿她最近吃胖了些的事实。
“快点挖,不然没饭吃。”钟离沫看见他一脸笑意,就知道他准没想什么好事,连忙督促道。
“好,好。”楼承允连忙更卖力的干起了活。
许是累了的原因,楼承允吃午饭的时候,吃的格外的香,觉得世间美味也不过如此了。
只可惜他是皇帝,每天要处理的事物格外多,否则,他正想每天都呆在这里。
原本冷宫是一个冰冷,没有温度的地方,可如今有了这女人,好像变成了紫禁城中最温暖,最世外桃源的地方,好像是历经了许久的摧残,唯一可以歇息停下的地方。
“做点好吃的,朕下午还来。”
楼承允伸了个懒腰,从墙上翻出,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冷漠。
前些天钓的大马哈如今也被吃的差不多了,他们又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拿起工具,两人便去之前那隐秘的小湖中钓鱼去了,钓了一下午,钟离沫却一无所获,反而是十皇子用网兜捕鱼,还抓到了不少小虾。
“有这些小虾也足够了,我们回去做油炸小虾。”钟离沫懒得再等了,钓这一下午,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好嘞。”十皇子便提着小桶,跟着钟离沫返回。
夕阳西下,将一人一孩一桶的身影拉的很长。
两人将小虾处理过后便油炸放上调料,很快做好了。
将小虾端到桌上,钟离沫和十皇子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楼承允过来。
“算了,我们给他留一些,先吃吧,等凉了就不好吃了。”钟离沫说着,便找出一个盆,给他拨了一半的小虾。
两人吃的很香,吃完饭后,依然不见楼承允过来,钟离沫便带着十皇子先在空旷的地方练武。看着十皇子练武,看着看着就困了,不停的打哈欠。
楼清羽看见,也不忍累着钟离沫,便走了过去:“娘娘,我明天再练,我们先休息吧?”
见十皇子练得确实差不多了,钟离沫将十皇子带回房间,细心的为他掖好被子,吹灭烛火之后,便自己回房间也睡下了。
养心殿。
烛火摇曳,就连守夜的太监宫女都不敢松懈。
今日忽然多了很多要处理的政务,皇上就连晚饭都未来得及用。正处理着,忽然又有守城将军有要事觐见。
事物似乎都堆积到一块了,楼承允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摆了摆手,声音尽显疲态:“让他进。”
将军急急匆匆的走进来行了礼,喘着气的禀告:“南城门忽然发生了怪事,似有许多守城侍卫看见了鬼魂,如今人心惶惶。”
“鬼魂?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魂?他们信也罢,将军你也信?”楼承允声音严厉,语气中有些苛责。
将军低了低头解释:“皇上,臣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三人成虎,臣是个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