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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略显黯淡的屋内,架子上点着一排白色的蜡烛。

一丝凉风从门缝钻入,火苗随风摇曳,偏向一边。

所照之处突现一张藤椅,藤椅上躺着一女子,面色安详,只是这肤色过于发白。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有一人执笔为女子画眉,“你怎么这么好看!”

……

“师傅,金叔被巡检司的人逮去了!”

“阿义怎么每次你来嚷嚷,就没好事呢!”

“嘿嘿,我也不知道,师傅你不知道,指头粗的链子捆在了金叔身上!”

“你金叔犯啥事了!”

“我也不知道,那带队巡检说是奉了知州的命令!”

“你这孩子就不知道问问啥事,或者来喊我!”

“就是金叔让我来喊你的!”

“人还没走吗?”

“没呢,刚用链子捆上!”

“这样你去寻你师母用食盒装几份点心,一会儿来司理院寻我!”

急匆匆出了书房,郑屠寻上拿人的巡检,询问究竟是何事。

“你这勾栏不简单啊,说书说出人命官司!你既是是勾栏的主人,我也不拿铁链锁你,跟着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郑屠悄悄塞给巡检一贯钱,这才问出了实情。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由于白间档观众少,不适宜像晚间档一样讲些长篇的书。郑屠便想着利用众人猎奇的心理,编撰一些设计破案、灵异的短篇故事。

其中就有一些奸情人命、密室杀人的桥段,昨晚有间胭脂铺出了桩人命官司,作案手法前所未闻,门窗都从屋内封死并无其他出路。

后有人告于司理院,言在这渭州有一勾栏,有人说过类似的故事。司理参军遂奏明知州,方才遣巡检过来拿人。

得知了来龙去脉后,郑屠也是觉得惊讶。密室杀人是不可能犯罪的一种,最大的目的也不过是伪装自杀,如果判定是谋杀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再有就是对政府的挑衅,不过在大宋鉴于破案手段的落后,倒也给侦破带来麻烦。

能够通过听书来复现杀人手法,至少说明凶手准备了很长时间和心思,来完成密室杀人。

来到了司理院,主事的司理参军也算客气,先教属下的手力解了铁链。

询问道,“老先生可知请你来此的缘由么!”

“回大人的话,小人不知!”

“噢,有人按你书中所述,犯下了人命官司,你可知罪!”司理参军转过身,啪的一声落下惊堂木。

“回大人的话,说书唱戏劝人方,断不会教人作奸犯科,要真有人依此行恶,也是他本意就坏!”金二不慌不忙如实陈述道。

“哈哈哈,倒也是本官对于尔等伶人过于苛刻了,今日请你来也只是询问一番。”

“原书可是你所写?”

“回大人的话,书是在下所有,和他无关!”

“你是何人?”司理参军好像才看到郑屠一样。

“某是勾栏的主人!”

“原是郑大官人,本官有所耳闻,这段时间可是风头大盛啊!”

“在下不过是渭州一个小小的商人罢了,一向是遵纪守法的紧!”

“你这书从何得来?”

“是先人前辈口口相传,在下只是代为执笔落墨。”

“我听闻你先前只好杀猪,怎么倒也爱起耍文弄墨来着的!”

“大人可知,区区蝼蚁亦有向道之心,在下深知杀猪鄙夷,所以攒些家私后,平日里也跟着先生念念书!”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和你们绕弯子,这桩命案需要你们协助!”

“全凭大人吩咐!”

司理参军也是利索的人,直接带着郑屠和前衙的人去了命案现场,至于老金则被打发回去了。

老金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张义,这小子还有些纳闷,“金叔,官府咋把你放出来了!”

“回去吧!大官人他去案发现场了!”金二拉回了张义。

“咋地,人是师傅杀的?”

金二敲了下张义的脑袋,“傻小子,也不知道大官人相中你啥了!”。

“我机灵呗!”

“呵呵,你师父是该偷着乐!”

“乐啥?”

“傻人有傻福呗!”

……

胭脂铺在南市人气最旺的街头,平日里人来人往,这会儿已经被土兵围上了一圈。

“红果果胭脂铺?”

“胭脂铺掌柜的娘子小名就叫红果果,也就是死者!”

“看来这个掌柜的挺爱他娘子的吧!”

进了门,地上瘫坐着一男子,身着锦衣绸缎,泪眼婆娑地看着死者,想要接近却被一旁看守的土兵挡回去。

“大人那个就是死者相公吧!”

“是的,报官的就是他!”

“所以案发后你们不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喽!”

“据男人所述,前几日他出门进货。今早回来,见店门从屋内上锁,以为自家娘子睡在了店里,久呼无人后才撞门而入!”

“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吗?”

“有一更夫瞧见他撞门,还有一个随行的马夫。事后我们确实在屋内发现了断裂的门栓。”

“大人可容小可自行查看一番!”

“大官人请自便!”

房门确如所说,门栓有断裂的迹象,再一个门窗也用门栓卡出,从外面是绝对打不开的。

屋内摆设也很简单,几个货架和一张柜台、几张椅子和桌子,再一个就是洗脸架供客人试妆后洗脸。

柜台后面有一张藤椅,死者正静静地躺在上面,身旁有一女团头正在验尸。

郑屠凑到身前开口询问道,“验出什么没有?”

女团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法司。

等到这位法司点了头,女团头开口道,“死者身上未见明显伤口!是否中毒要等尸体拉回去才能验出!”

“你不觉得她脸上的妆化的很浓吗?”

“对哦!”女团头才觉得奇怪,看死者软硬程度应该是死于四更天,这么晚她化妆给谁看呢!

“你!”还没等女团头反应过来,郑屠捏起手指在死者嘴唇蹭了下,又放到了鼻尖闻了闻。

“她这个口脂里有血腥气!”多年杀猪的郑屠对血气尤为敏感。

女团头见状也用指头蹭了下,又捻了捻,也凑到鼻下。

“大人,真有血腥味!”女团头朝法司喊道。

“死者身上都看过没有伤口么?”

“都看过了!”

“你散开她的发髻再仔细瞧瞧!”

女团头迟疑了下,散开发髻在死者头顶扒拉了两下,“死者头顶有一伤口,已经凝了血痂!”

在场的法司不再淡定,直起身警觉的看着郑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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