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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没有时间了,燕亭君已经派人去截杀兄长,求您帮帮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身后之人颤抖得厉害,嗓音染了决绝哽咽,听得人浑身揪疼。

“虞姑娘慎言,本王所求唯心爱之人,昨日你已经说过,给不了。”

凤玄尘不愿逼虞韵,又忍不住渴望她再向他走近一步。

即使她不来求,虞家也不会有事,四哥没蠢到动摇朝凤国文脉根基。

至于燕亭君,留着有用,虞韵的一身脏水还没有洗干净。

她受的委屈,燕家要拿举族前途来偿。

虞韵松手,缓缓走到凤玄尘身前。

“王爷若是想要,我愿意给,心甘情愿。”

葱白指尖捏住外袍衣带用力一扯……

烟灰色中衣落在棉袍上,白色里衣裹着纤弱的身体,轻轻颤动。

发簪落地,青丝轻轻滑过肩膀。

身前人突然背过身。

虞韵垂眸遮掩薄雾水汽,扯住里衣带子,缓缓拉开。

一件轻盈略厚的中衣落在肩头,“换上!”

虞韵手上动作顿住,顺从接过干净衣袍,赶忙换好,将自己重新包裹严实。

她怎么急糊涂了?

凤玄尘已经言明身体有隐疾,如何会接受她自荐枕席的做法?

“用这个。”

一支玄铁发簪递到眼前,拦住虞韵蹲下去捡发簪的动作。

“王爷,无功不受禄。”

“要我替你绾发?”

凤玄尘捏动手里的玄铁发簪,头部出现一截锋利断刃。

他随手指着茶几上的瓷杯,只听咻地破风声,杯子应声碎裂。

“看清了吗?”

虞韵木讷地点点头,这是一件兵器。

凤玄尘把暗针重新装回发簪中,走到虞韵身后,亲自替她绾了一个及笄少女的流云髻。

“虞韵,记得你说的,心甘情愿!

若虞太傅不同意,你待如何?”

低沉清澈的嗓音贴着头顶传入耳中,似还带着温热的呼吸,激得虞韵打了个冷战。

她从未与男子如此近距离,即使与燕亭君成亲,喝交杯酒时,都没有到耳鬓厮磨程度。

可今天,她抱了凤玄尘,他替她绾发,此时他几乎贴到了她的后背。

“怕了?”

凤玄尘低头轻嗅她的发丝,虽然抱过两夜,不过醒着贴紧她,还是人生头一遭。

与她亲近这事,梦里做过无数次。

他最在行!

虞韵吐出一口凉气,尽力放松脊背。

“不怕,王爷只要能帮我保下虞家,虞韵会诈死脱身,隐姓埋名追随您。”

不管他想要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暖被窝的人,或者只是他心中那求而不得之人的替代品,都没有关系。

比起看着家族罹难,男儿人头落地,女儿落入污浊,虞韵宁愿自己粉身碎骨。

“想好了,舍得折断一身傲骨?”

凤玄尘后退一步,眸中暖色散尽。

“虞家不论男女生来硬骨头,宁折不弯。

男儿死社稷,女儿死气节,从未有过离经叛道的,你倒是想得开。

虞姑娘觉得本王缺女人?

还是本王连让自己女人光明正大活着的本事都没有?”

虞韵转过身仰头看着凤玄尘,不太明白他话中意思。

他想让她以虞韵的身份做他的女人?

“王爷,虞家祖训第一条:虞家女不做皇家妇,违背祖训者,死节。”

又来了!

凤玄尘曾经无数次想扒开立这条规矩的虞家祖宗的坟,看看他的头骨是怎么长的?

不跟皇家有瓜葛,不结党营私,不贪慕权财,就能保家族永昌了?

迂腐!狭隘!自诩清高!

“规矩是人定的,食古不化者,取死之道,虞家落到今天的地步,半点不冤。”

凤玄尘拉开门,“走吧,见见你那老顽固祖父,看他如何说!”

门外停了一顶暖轿,虞韵听从安排坐上轿子,到山脚下后,与凤玄尘换马车回城。

马车跑动后,虞韵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

“王爷,能不能请您派人去帮忙接应兄长,我怕他回来的路上出事。”

凤玄尘闭目拨动手中佛珠,不疾不徐出声。

“放心,前去押解虞修的官吏,是皇上亲自安排,他还没有蠢到灭虞家自毁城墙。

虞修是皇上看好的太子少傅人选,若不是他执意推脱,哪里轮得到燕亭君那个怂蛋。”

咦?

怎么听起来,凤玄尘非常不待见燕亭君,他们不是在北疆共事了三年吗?

虞韵抬头瞅了他一眼,近在咫尺,圣洁佛子的样貌更加摄人心魄,极易入迷。

难怪祖父一直告诫她要远离凤家人,每次都会特别点出凤玄尘。

他的眉心要是画朵红莲,圣僧立马变妖僧。

此人亦正亦邪,危险得很!

凤玄尘任由虞韵偷看,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在回忆虞老头儿的告诫。

曾经他躺在虞家藏书阁的房梁上,听过无数次祖孙俩把他踢出局。

每次理由都一样:他太顽劣,离经叛道,摊上了是劫难。

哼!

一群假正经的老顽固,明着正义凛然,背地里肮脏龌龊。

虞老头也好不到哪儿去。

背地里说他坏话,还偷偷摸摸收父皇的遗诏,活该被四哥修理!

知道兄长不会有事,虞韵放松下来,没再多做解释,父兄做事自有道理。

马车跑在厚厚的冰渣里,犹如走泥路,磕磕绊绊,左摇右晃。

狭窄的车厢里,两人面对面而坐,空出正中的主位。

凤玄尘腿长,叉开腿大马金刀一坐,虞韵的双腿正好规矩并拢,落在他两膝盖间的空隙里。

她不自在地垂头盯着自己的衣袍,暗道马车委实小了些,凤玄尘的光头都快顶到车棚了。

如此对比之下,虞韵很难再忽略眼前之人魁梧的身躯,她在他面前仿佛瘦竹与青松。

一个空而细,一个壮而实。

她得伸手抓紧窗顶的扶手,以免颠簸中坐不住,跌到对面人怀里。

而凤玄尘呢,左手作佛礼,右手捻佛珠,半点不受颠簸影响,看起来赏心悦目。

虞韵掀开窗口帘子一角,悄悄缓口气。

许是男儿体热阳气重,车厢里弥散着凤玄尘身上的春灵茶香,混着冷冽梅雪暗香,越来越浓郁。

倒不是难闻,这种气息高雅怡人。

只不过它来自一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体,令虞韵感到难为情,不敢沉浸其中。

凤玄尘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见之不忘,思之如狂,失守本心。

祖父说得极妙,他乃闺阁女子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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