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开车稳稳停在女子监狱家属院外头,任安歌道谢下车,并且十分有礼貌的目送车子开远。
还没回头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安安?”
任安歌眸光猛然一沉,慢慢回过头去,神色冷淡:“……爸爸。”
任逊目光惊疑的看看女儿又看看远去的小汽车,片刻后换上了威严的神色:“你坐什么人的车回来的?”
“……关你什么事?”任安歌冷漠的与他擦肩而过。
要不是罗君惠坚持父女血脉不可断绝,她真不想将“爸爸”两个字浪费在这个人身上。
“你站住,我是你爸,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了?”任逊最是好面子,女儿在外头对他这样说话,立刻就点燃了他的怒火。
任安歌火气也蓬的燃起:“我有没有教养你当然不会知道,毕竟你一年到头也难得跟我见一次,可能合租的租客都比我和你见得多,是吧,爸爸——”
最后一声“爸爸”讥讽之意十分明显,任逊顿觉难堪,压低声音训斥:“你给我闭嘴,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任安歌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直接想走,任逊在后头低吼:“你妈在外头有姘头了是吧?今天和平鸽饭店就是那个人和你吃饭吧?现在还堂而皇之送你回来,你妈不要脸,你也不要脸!”
任安歌瞬间脸色阴沉如墨。
她忽然动作怪异的往后一倒,直接撞到了任逊身上。
任逊猝不及防被撞得一踉跄,下意识扯住女儿以免自己摔倒,同时打算开口问“你干什么”。
谁料任安歌抢先一步哭着喊出口:“爸爸别打我!爸爸饶命!”
一声喊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再看两人的架势,便有热心肠的同事上来劝说:“算了算了,任哥,有什么事说几句就算了。”
任逊脸色铁青,抓着任安歌的手火烧一般甩开,面色不悦:“我哪里打她了,小孩子怎么学会撒谎了!”
就这么一句话,任安歌眼泪刷就流下来:“爸爸,平时你总不肯带我和妈妈去和平鸽饭店吃饭,今天我只是因为同学生日去一次,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我以后都不去就是了……”
此话一出,劝和的同事们神色便有些微妙。
大家都住在一个家属院,任家的事情多少都有些耳闻。
任逊天天在外头吃饭喝酒这件事,同事们谁心里没数?
现在听听这姑娘说的……想去爸爸不肯带,今天同学请客去了,被发现了还当街挨揍。
于是大家看任逊的目光就含了几分责备。
任逊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原本七分火气燃成了十分,加上中午喝了些酒,这假打就成了真打,上前便给了任安歌一巴掌。
任安歌没躲,生生忍了这一下。
上辈子都没被打过,这辈子……她借着头发掩盖冷笑,只要能让妈妈坚定起来,这一巴掌也值了。
任逊下手一点没留力道,任安歌白嫩的脸庞肉眼可见的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