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第二天早上5点，婶婶就咚咚敲起了门。
她扯着脖子高喊：“赶紧起床干活，我给你们高工资可不是请你们过来睡懒觉的！”
秦暖揉着眼睛打开门，“这天还没有大亮呢，再说我清扫屋子忙了一整宿，刚刚才躺下……”
婶婶瞬间板起脸来：“年轻人体力好，熬一晚没什么的。你以后5点可得自觉起床工作，不然我就要扣你工资了。”
秦暖一听扣工资，连忙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我们跟着婶婶到了犬舍，昨天只是简单扫了一眼，今天细看才发现狗的生活环境有多不堪。
不大的房间里摆放了十多个大型狗笼，每个笼子都塞了三到五只不同品种的狗，狭小的空间让它们转身都异常困难，于是一个个趴在污物上一动不动。
看到这般惨状，我掏出手机打开直播。
婶婶扫了我一眼，厉声道：“你干什么呢！”
我神色淡定，“婶婶，常言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要将您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免得日后工作出错，给您造成损失。”
我快速切换到备忘录大方展示给她看，她见我如此用心，连连夸赞：“不错，这都是对外销售的品种犬，每只价格都三五千，你们可得给我照顾好了！”
刚进直播间的网友听到婶婶的话，纷纷发表评论。
【啊？我没听错吧，这些无精打采的狗，真有冤种花高价买？】
【角落那只泰迪明显得了病，这种环境怕是一屋都要传染。】
【同意楼上，宠物医生前排科普：细小病毒是幼犬最容易感染的烈性病毒，死亡率高传染性强，从那只狗严重呕吐脱水的状况来看，是细小无疑了。】
我扫过大家的发言，故意大声提问：“婶婶，这些狗病殃殃的，真的能卖出去吗？”
婶婶从笼中拎出一只垂头耷脑的泰迪，随手给它打了一针，很快它就上蹦下跳，尾巴摇个不停。
婶婶朝我努嘴：“看到了吗，只要一针保准生龙活虎。”
弹幕疯狂飘过。
【我的天呀，见证欺骗消费者的时刻。】
【我就是被骗的大冤种！高中时期我用攒了一年的钱买了只泰迪，结果不到一周就得了细小病死。原来是因为黑心商家出售前给它打针。呜呜呜，钱狗两失，到现在提起来都心痛！】
【坐等主播继续揭露黑心狗贩！】
婶婶举着针筒在笼舍间来回巡视，有只金毛因为她的靠近，变得躁动不安，疯狂吠叫起来。
婶婶粗暴踢了一脚笼子，打翻了里面的食盆，可她却不甚在意，大声骂道：“饿死你个畜生！”
可金毛并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受到惊吓叫得更大声。
婶婶拿过窗边的黑色棍子，转头对我俩说：“以后遇到这种不识好歹的畜生不用客气，要是一直乱叫，直接给它一电棍就老实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电棍挥向金毛，一瞬间狗狗被电得瘫倒在地，不断抽搐，嘴里也只剩含糊不清的呜咽。
我看不下去，出声阻止：“狗吠叫再正常不过，怎么能使用电棍，这不是虐待吗？”
婶婶冷下脸来，看向秦暖：“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暖摇了摇头，“死狗叫得我头都大了，婶婶电得好，以后能给我也配个电棍吗，我保准让它们安安静静！”
婶婶将电棍递给她，“行，那你就帮我维持下犬舍秩序吧。”
秦暖在笼间来回踱步，许多狗闻到陌生的气味叫个不停，她一一电了过去，甚至连对她呲牙的狗都不放过，电得众狗看到她就夹着尾巴哆嗦个不停。
而此时弹幕刷疯了。
【这两人一看就是虐待动物的老手了，狗狗在惨叫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各位，我好像看见刚才那只狗身上还有鞭子抽过的血痕……】
【我眼泪停不下来，它们实在太可怜了。】
婶婶见笼舍彻底安静下来，走到肚子鼓胀的喜乐蒂身边：“你们重点是要关注怀孕的母犬，只有怀孕的狗才配享受单独的笼舍。”
秦暖连连点头，不禁发问：“那其他的狗呢？”
婶婶戳上她的脑门：“其他的狗平时无法创造利润，自然毫无价值。你们想起来就喂一下，保证不死就好了。”
弹幕又炸了。
【繁殖的母犬最惨了，一生都在配种。】
【对啊，我看狗年纪都不小了，居然还被压榨繁殖。】
【黑心狗商太不人道，有没有人查一下这是哪里？】
我们跟着婶婶走到下一个布满笼子的房间，秦暖见全是瘸腿的狗，出声问道：“这些狗也是您养的吗？”
婶婶随口道：“这些都是收养来的，只要我对外宣称自己开了间高级犬舍，免费收养宠物犬，就有不少买了宠物又没空饲养的人争着把狗送给我。我收留它们，狗主人还对我千恩万谢呢。”
秦暖皱眉：“这么多狗，一天狗粮就得不少钱，我们不能白养吧？”
我瞥了她一眼，显然她已经完全代入无良狗场老板。
而嫂子见她态度积极，更是打开了话匣子。
“这你不用担心，只要在这里开直播卖卖惨，一天下来就能获得不少打赏。再不济还能开放云领养，转钱和寄狗粮的人不计其数，养它们真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等到年纪大了不招人喜爱了，我直接转手卖给狗肉贩子，还能大赚一笔！”
秦暖捂嘴笑道：“那我以后就多在这里直播卖惨，真是无本万利！”
她一发话，弹幕瞬间群情激愤。
【难道我出国时依依不舍送出去的狗，归宿竟是狗肉店吗，天啊我都干了什么……】
【没有时间饲养陪伴的人，能不能不要仗着喜爱祸害狗狗了，它万一遇到这种黑心商人，你难道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我以为砸钱就能让领养的狗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被狗贩如此糟践，我好狠！】
【愿天下没有无良狗商和狗肉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