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巴掌还是落在了我的脸上。
「败家娘们。」
「那么多钱你不提前给我。」
「要你什么用，还得往里搭钱。」
一根手指指着我的鼻子骂，吐沫星子飞溅。
我妈慌张地拉着我爸的胳膊，想说什么却一副不敢说地样子。
婆婆从刚刚蔫鸡崽样儿变得神气起来，眼珠紧盯着我准备看好戏。
「还钱！」
「不要脸的还钱！」
我爸突然把枪口指向我婆婆，婆婆看到他凶狠的脸一愣。
「不是啊，亲家你听我解释。」
「我们治病确实花了不少钱。」
「剩下的钱办婚礼酒席也花的七七八八了，这么多年我们在你闺女身上花了多少钱呢。」
「咱不能不讲理不是。」
婆婆脸上陪着谄媚的笑，笑里却尽是慌乱。
不讲理的到底是谁。
「那我不管那是你家的事。」
「我不能白送你这么大个女儿，你一分钱都不能少我的。」
我爸越说越激动，随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地上。
清脆巨大的响声吓得婆婆连连后退。
婆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坐到地上开始卖惨，
「思影天天花钱，老头子生病身体还不好，全家全指望着小启。」
「要钱没有，不然你们就把我这个老婆子带走吧。」
坐在地上边说边捶地，恨不得要把喉咙喊哑，把全世界所有人喊来围观。
我妈始终拉着我爸的胳膊，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把冲过去拉着婆婆的头发从客厅拉到门口。
这一路，婆婆的屁股估计被磨得火热。
开始对着我爸拳打脚踢，我爸抬脚踢在了她肚子上，婆婆捂着肚子又开始打滚。
两人乱作一团。
冷眼看着撕成一团的两人，我得意的笑了。
我妈一会拉我爸，一会拉我婆婆。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我妈脸上响起。
她站在旁边拉耸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我恨我爸，也恨我妈。
我爸打我的时候她会心疼的哭，会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爸的衣角，用微弱的声音说别打了，我恨她不敢反抗我爸。
我给家里干活累的直不起腰时她也会心疼我，让我歇会她自己去干，却不敢让屋里喝酒的男人去做活。
她固然爱我，但她更爱被她维护的男性尊严。
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怕。
不如说是在这个环境里被浸透了，浸到了脑子里，骨髓里。
脑中仅有的一点反抗意识也被常年灌输的密密麻麻的思想蛛网禁锢，冲不出来，也不敢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