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练就练,李夕唯就在这小溪边摆开了架势。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
闾尾中正神贯顶,刚柔圆活上下连;
……”
刚一起势,李夕唯便感到脑海中一阵清明,全身跟着法诀动了起来。
“噼里啪啦…”
身随意动,李夕唯全身骨骼响起鞭炮般的响声。第一遍他还略感生疏,但是从第二遍开始他的动作便熟练起来,一招一式,招法自然。
练拳练心,他的整个心神沉入八极拳的意境中,每一掌、一拳、一肘、一脚以及整个全身都在向外散发着气劲。周围的荒草被这气势吹得向外倒去,原本平静的小溪也荡起一阵阵涟漪。
“嘭!”
随着李夕唯的右脚落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出现在地上,而周围的涤荡也随着这声巨响缓慢平静下来。
“呼~”
李夕唯收势,长舒了一口气。他的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但是他的精神确实异常的亢奋。想起方才的酣畅淋漓,他心中有些了然:“我自认是没有什么天赋的,看来这一些都是洗髓丹的功劳,没想到洗髓丹的作用竟这样强大,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世界的。”
此时天色将晚,他看了看时间,发现方才练拳竟然练了三个小时,恰好此时腹中饥饿,他便打算离开。
突然一道狂热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师父!”
李夕唯扭头看去,右边草丛里远远的站起一个人,他看到李夕唯看过来,便飞速的跑过来,边跑还边喊:“师父!”
李夕唯看他面容三十几岁,脑袋上插着几根枯草,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怀疑他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所以连忙制止道:“停停停,我不是什么师父。”
那人跑到李夕唯面前,噗通跪下,大喊:“师父,请受我一拜。”
李夕唯向旁边测了测身子,说道:“这位大哥,你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那人一脸憨笑的站起身来,口中还道:“是,师父。”
李夕唯现在愈发觉得他就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大哥,你为什么要叫我师父?”说着他还朝着这人来时的草丛看去,听觉敏锐的他听到那边还有动静,心想:“莫不是这两人来劫道的?”
那人听到他的问话之后,依然憨笑着回答:“因为我刚才都看到了,师父你很厉害,所以我要拜你为师。”
李夕唯不动声色的回道:“不好意思,我不收徒的。”
那人听后,面上一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直急的眼眶微红。
李夕唯一看,得,这是没办法交流了,只得冲着这人来时的地方喊道:“那位朋友打算一直看着吗,不如出来聊聊吧。”
五秒钟后,草丛中果然又站出了一个人,这人观其面容同样是三十几岁,与李夕唯旁边这人有五六分相似,看来是亲兄弟。
这人走过来之后,伸手说道:“李夕唯先生你好。”
李夕唯伸手与他握了一下,这人手上有一层很厚的老茧,而且很有力度,他微微诧异的问道:“你认识我?”
这人点了点头:“我叫马大国,这是我弟弟马爱邦。”说完他拍了拍马爱邦的肩膀。
李夕唯点了点头:“马先生能不能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我有点迷糊。”
马大国歉意的一笑,回道:“我们知道李先生还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救人的时候我们刚好经过,我弟弟平时就喜欢武侠,所以他还专门把视频录下来发到了网上,希望没给你带来困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李夕唯现在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两人就是昨天录视频的人,他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随后又问道:“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了,那现在…”
马大国又道:“之前我们听到这里有时间,爱邦以为这边有人放鞭炮想要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你在练武。我们不敢打扰你,爱邦又不愿意离开,所以我们就趴在那里一直看你练武。你一练完,他就爬起来说要拜你为师,我没拉住,实在非常抱歉。”
李夕唯终于明了了现在情况,好嘛,自己之前猜的什么精神病院什么劫道的都不是,这让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既然都是误会,那说清就没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见他要走,马爱邦又着急起来,噗通往地上一跪不起来了。
李夕唯诧异的看着马大国道:“马先生,这…”
马大国露出歉意的表情解释道:“抱歉,我弟弟小时候脑袋被打坏过,所以现在有些…”
李夕唯道:“能详细说说吗,马爱邦你先起来,别动不动就跪着。”他一边询问马大国,一边扶起马爱邦,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两人也不是坏人,那边聊聊吧。
马爱邦看着李夕唯,一脸惊喜,喊道:“是,师父。”
三人席地而坐,马大国讲起了他们的故事。
马大国跟弟弟从小生活在山区,小时候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马爱邦非常喜欢看电视里演的武侠剧,他很向往那些大侠,而行侠仗义成了他的梦想。中学的时候他跟哥哥马大国一起去镇里上学,那时候学校里时常有校园霸凌的事情发生,而马爱邦遇到之后总是会上去帮助受欺凌的同学。
就在有一次,他们放假回家,路过一片玉米地的时候被拦住了,领头的就是校园霸凌者,他花钱请了十几个流氓,专门在这里堵他们。就这样双方打了起来,马爱邦被打坏了脑袋。家里掏空积蓄终于把马爱邦的命救了回来,但是他的智力却停留在十几岁。
再后来,父亲为了赚钱没日没夜工作,最终因为山体滑坡摔下山崖。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一家的重担全压在母亲身上,马大国为了不让母亲太累,辍学回家帮忙赚钱,但母亲还是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之后,马大国一个人带着马爱邦艰难的生存下去,直到现在。
听完马大国的讲述之后,李夕唯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觉得有胸口有一口气出不来。
“马大哥,你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