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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转凉,采薇去厨房领炭火,却发现自己筐里炭火湿了一半,采薇就在跟管炭火的婆子吵了起来。婆子说炭火她分的时候都是好的都是干的,现在湿了就与她无关了,采薇则以为只要炭火还在厨房就理应婆子照料,出了任何篓子,就需婆子担着。非要婆子换一筐,要不然就不走了,堵住了后边一串来取炭火的丫鬟。

采萍在后张望一番,不耐烦拨开人群,推了一把采薇:“能要就要,不爱要别要,别挡着我们的路。”

采薇被推,更恼怒了:“你们平日里就各种名义克扣我们家姑娘的份例,我家姑娘良善大度不与你们计较。可这寒日里这炭火湿了,要我们怎么捱过去?”

“湿了就湿了,不会上外头自己买去?”采萍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外头买,你家姑娘还差这几个钱?”采薇不示弱反驳道。

“这也是我姑娘花了钱了,我为何要去外头买?”采萍瞪着眼睛说。

“……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好端端的炭火湿了这么大半筐子,明明是有人泼了瓢在上头,采萍,你姑娘素来与我家姑娘不合,处处针锋相对,你说这是不是你干的?”采薇话头一转,把矛头转向采萍。

采萍气急了:“胡说,我没有,你是得了失心疯吧,在这胡言乱语,疯疯癫癫。”

采薇步步相逼:“你说没有,那前些日子我姑娘门前的茶汤你故意泼的吧,我姑娘的补品是你打翻的吧,我姑娘晾晒在后院的衣裳是你弄脏的吧,还有我家姑娘是实实在在挨了你家姑娘一茶壶吧?这些都有人看到过吧,今儿个大伙的炭火都没有湿,唯独我这筐湿了,你说不是你干的,谁信?你问问在场的人,有人信你?”

采萍左右一看围观丫鬟小厮,确是个个面露疑色看着她。采萍火上心头,一把推开了围着的人群,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水缸前,舀上一满瓢水,又气冲冲的回来,丫鬟小厮纷纷让路生怕着了道,挨这瓢水。慌乱中有人从后推了采萍一把,满瓢水悉数泼在炭火上,好几筐都着了道,众人惊呼叫苦不迭。

看眼前乱成一团,采薇抱起炭火道:“我不跟你这泼妇辩驳,一会指不定你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说罢就离开了。

留采萍在后,不知如何处置这凌乱场面。

数位遭了殃的姑娘听闻此事,都携着丫鬟去找娇杏理论,娇杏一句话怼了回去:“我替各位想了两个法子,你们瞧着哪个好,我就便依着那个去办,保准你们心服口服。一是我差人去给各位上外边补足了炭火,银钱我来出,不过……豪门贵客就与你们不相干了。二是你们现在安静的回房,有丫鬟使的差丫鬟出门买炭火,没丫鬟的多掏些银钱找个劳工搬来就是。”

姑娘们一听,哑口无言,无力争辩,只得回房。

娇杏又说:“我要是知道谁去三娘那告状,等着跟珍珠一样下场吧,我看她喝西北风喝到几时,三娘这养不养她这闲人。”

…………

因炭火湿了,珍珠只能差采薇出门去置办,采薇回来时叫了一辆车,满满拉了一车的好炭,自己房里只留了一筐,多的分给了其他也湿了炭火的姑娘。

采薇回房时,珍珠正抱着汤婆子看着书。

“姑娘在看什么?”采薇走过去,将她手中的将凉未凉的汤婆子换下。

“那我念给你听?”珍珠说道。

采薇点头。

“章台柳,章台柳,颜色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我听着惆怅的很,我是不中意这种悲悲戚戚的诗词的。”采薇嘟囔说。

“这诗是一个才子写给一青楼女子的,他二人因战乱分离,才子遍寻不得,才在一装金沙的白口袋题的,也难得他的深情,居然还入不了采薇的眼。”珍珠站起身来。

采薇拿了鼓鼓囊囊一包东西递过来:“对了,姑娘,我买炭火之时,在对街的铺子里买了些点心,我尝过才买的,那铺子里每种点心都特别好吃,我是排了一阵子才买到的。有小酥饼、莲子糕和豆沙卷,你快尝尝。”

“听你这么说,你该是没去珍宝阁了?”珍珠接过纸包。

“……是,时候不早了……姑娘我错了。”采薇低头道。

“行,那明天再去。”珍珠又说道。

采薇转而期待的说:“姑娘,快尝尝快尝尝,那铺子的伙计还给我多包了几块我没点的的让我试试味呢。”

珍珠打开纸包,还未见到点心之时就看到一张带字迹的纸条夹在其中,打开来一看:东风已至,望心安。字底下还挂着一个突兀的圆圈。

珍珠心下了然,连连点头叹道:“沈玄霄,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看来是成了?”

珍珠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现在不过只是开始,还不能放松了警惕。

隔天尹少卿来揽月阁找珍珠,珍珠怕怠慢了,又让采薇特意去了醉仙斋买的好酒好菜。

见珍珠遣走了采薇,二人独处一室,尹少卿伸手揽住了珍珠的纤腰,脸上漏出浪荡的笑:“再好的酒菜都不及你珍珠的温柔。”

珍珠浅笑道:“少卿跟我说说宴会吧,让我长长眼。”

“好一出戏,真是煞费苦心,换我明知是设给我的局,我都甘愿深陷其中不出来,更何况忠王还不知这是局。这沈祥芸容颜清丽舞艺着实非凡。我是不曾得见当年花魁花锦绣绝妙之舞姿的,但听越国公一言,这沈祥芸较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曲舞罢,沈祥芸上前献酒,忠王便将她拉至一侧作陪,沈祥芸侍奉在侧虽亲密但不谄媚,举手投足间撩人心魂,勾得忠王浑浑噩噩的神游天际。我们几人只得识趣找事由离场,早早散了这宴会。这忠王一连数日的宠幸,好在这大夫人不问世事独善其身。”尹少卿一只手在珍珠腰间摩挲,另一个手端着茶杯放在嘴边,眼神迷醉,甚是入神。

突觉失态,又放下茶杯,抱住了珍珠:“苦了多日未见珍珠,都快思念成疾了。珍珠可还想念我?”

珍珠只觉胸口发闷,还是温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少卿你说想不想?”

尹少卿听闻此言将珍珠抱得更紧了些:“镜清,就你我二人独处时,就唤我镜清。”

……

一夜折腾,珍珠早早就醒来,还是闭眼装睡到尹少卿的离开。醒来就让采薇打水沐浴。躺在浴桶中,热气氤氲,炭火热烈,珍珠闭眼,满脑子都是昨晚二人的纠缠,脑中沈玄霄又不时浮现,长身而立,温润如玉。珍珠只觉心口绞痛,连连唤采薇进来。

采薇慌忙将珍珠从桶中捞起,趴在采薇身上,珍珠昏了过去。

醒来也不知识何时辰,只是窗外已是暗沉之际。采薇正趴在床沿,珍珠只觉口中发苦,颤巍巍的坐了起来,把采薇惊醒来了。

采薇见珍珠醒来又哭又笑的:“姑娘醒了,姑娘没事了就好,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珍珠虚弱问道。

“没大事,大夫说只是急火攻心,加之炭火过旺,桶内热气过大,姑娘你捂着了,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采薇回答。

“你找的大夫?”

采薇一听又哭起来:“不是我,我去求三娘时娇杏也在,她二人……一点不疼惜姑娘,我又脱不开身,好在这阁子里的还有几个姑娘是有良心的。”

珍珠默然苦笑,心想:旁人怜惜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不会怜惜……

又想着自己高攀且妄想了,终究不是清白之人清白之躯。果然病恹恹就会胡思乱想。

“姑娘醒了,许是饿了,我灶上煲了鸡汤,给姑娘好好补补。”采薇一抹眼泪,就起身往外跑。

没一会,珍珠听到采薇与人在房门外说话,接着就听娇杏在门外大声嚷嚷:“做了这么多年的清倌,自诩清高,卖艺不卖身,终是为生活所迫,什么事都肯做了。既然做了何必又心不甘~~那太府尹少卿要知道你这么不情愿都急火攻心,怕是五味杂陈罢……”

珍珠只得将采薇唤进来,不再回应。娇杏只觉痛快,恰逢有客人找,娇杏便扭臀摆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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