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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要说这丁嘉运虽然心地坏得很,但也绝非那又蠢又笨之人,不然如何经营那么多年的当铺?

之所以主动上门闹腾这一番,丁嘉运其实也是受了“高人的指点”。

至于此人姓甚名谁,丁嘉运问过,那年轻人却没有告知。只是对着丁嘉运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只需知道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让和盛楼好过,不让余楚尧好过。”

丁嘉运当然也不是听之任之的愚人。自然接着问那如何不让和盛楼好过?

那人只说法子我不管,需要钱、需要人手尽快张口,自己会尽力相助。自己只是不方便在明处抛头露面,不然都不需丁嘉运出手。

最后让丁嘉运相信此人的,则是那人掏出的那枚象征身份的腰牌。开了半辈子当铺的丁嘉运当然一眼就瞧准了这枚腰牌的货真价实,包金玉牌上面所刻所印,按本朝官制,至少也是三品以上武官及其妻儿才可佩戴。

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这位不知何处而来的将军之子。丁嘉运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也不知余楚尧怎么的就得罪了这样一尊大佛。

不能错过如此好机会的丁嘉运当下就赶忙四处打听,探查和盛楼以及余楚尧近期的规划和行踪,看看从何下手,让和盛楼吃个大亏,要是能一举让和盛楼关门,那就再好不过了。

谁知这一打听,恰好得知了余楚尧今日一早便前往牙行,自己待二人出了牙行也进店找伙计打探了一番,才知余楚尧是要置办新铺子。心想这不是机会来了,他要置办新铺子,我就偏偏不能让他如了意。

本想着进茶楼搅和一番的,结果被余楚尧指桑骂槐一通挖苦。此时恨不能将余楚尧杀之而后快。

恼怒中的他,又是心生一计……

再说余楚尧这边,一路高高兴兴的来到了校尉府,路上还不忘给沈香寒带了一袋她最爱吃的糖炒栗子。然而听闻这个好消息的沈香寒确实没有余楚尧料想中的那般开心。

只是强颜欢笑的对着余楚尧恭贺了一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楚尧看到沈香寒这副模样也是开口追问:“香寒,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余楚尧这一问,沈香寒的眼中竟是泛起了丝丝泪光,支支吾吾的说:“我爹要来陇西郡了,他一来,肯定会带我回去的。”

听闻这则消息的余楚尧也是掩饰不住的神情落寞,长叹了一口气,站在那里,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香寒害怕余楚尧这副沉默的姿态,她握住余楚尧的手,盯着他的双眼,哽咽的问道:“你以后会来找我么?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余楚尧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脸,将栗子递给沈香寒,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安,他胆怯了。他怕给不了沈香寒一个承诺,一个未来。

沈香寒捏着余楚尧的耳朵,故意摆出一副大小姐气,鼓着嘴说:“哼,你要是敢不来找我,我就叫我爹找人收拾你!”

余楚尧一把把她揽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喃喃道:“知道啦,知道啦。”

剩下的,只是两人无言的相拥。

回到和盛楼的余楚尧和新招来的管家、账房先生一同盘算银钱之事。

三日、五日、七日,余楚尧两耳不闻窗外事,连上街溜达都不去了。除了忙乎店里的生意,便是筹备购置新店所需剩余两万五千两银钱。他想尽量让自己忙碌一些,好不去想沈香寒即将离别之事。

待到他将剩余两万五千两银票亲手交于老徐,取回房契地契之后。内心却没有出现他本该出现的喜悦之情。

人有生死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前几日,他忙里忙外的尚且还好。此时闲暇下来的他, 将房契地契放了起来,一个人走上和盛楼的二楼,他的房间位于最把头,要经过原本邢伯和养母的房间。他拉开门看了看,虽说下人们将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房屋的摆设也保留了原本的模样,可依旧掩饰不住这空荡之感。

“哎。”他长叹了一口气,余瑶和邢伯才离开不久。当时他还想着,好赖还有沈香寒常伴左右。可如今,她竟是也要离去了么?

忙碌了好几日的他,身子疲惫,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和她从不打不相识,到自己舍身挡剑,再到她吃斋念佛为自己祈福。这些时日,虽说不长,可发生的事儿确实一点不少啊!

他这般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恍惚间,他梦到沈香寒在 一驾马车之中,梨花带雨,在自己的视线中缓缓离去。他想要追赶,却追赶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

最后,消失在群山之中,不见踪影。

佛说:“人间八苦其七,爱别离苦。”

猛然惊醒的余楚尧已是不自觉的双眼含泪,口中喃喃道:“不,我不愿!我不愿!”

他要去找沈香寒,他要告诉沈香寒,这七日未见自己有多想她。他要让沈香寒知道,她在自己心目中是何等的分量。他不要再自私的以为他的放手是最好的选择。他要给她一个承诺。

余楚尧跑到了余瑶的房间内,取出一方木盒,木盒中装有一个细腻通透、婉约温润的玉镯。那是余瑶留给他的,嘱咐他:“娘不在你身边,你若是遇上心仪的女子,便可以将这枚玉镯赠与她。也算是娘传给未来儿媳的信物。”

他一路小跑至校尉府,临近校尉府便喊叫着:“沈香寒,沈香寒,你快出来!”

一位守门的卫兵阻拦住他:“校尉府门前,禁止大声嚷叫!”,他也不管,就在那里一声接一声的喊着。终于等到了那魂牵梦绕的声音:“臭流氓!瞎喊叫什么!”

他嘿嘿一笑,咧着嘴说道:“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沈香寒故意摆出个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哎呦喂,还不知道是谁不肯见谁呢!七天都不见人了!”

他也不说话,拉着沈香寒的手就跑。沈香寒娇容微微变色,娇羞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余楚尧也不作答,就这样拉着沈香寒,一路来到了花街。

夜色将至,花街的各家门楼前已经灯笼烛火高悬,依旧是那副五光十色的斑斓景象。两人停下了脚步,余楚尧看着烛火映照下波光十色的水面,出神的说道:“这里,便是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沈香寒叹了口气,闷声闷气的道:“这你都能记错!在花街灯船相遇都是你我第二次相见了!”

余楚尧摇头,打趣道:“第一次在我家铺子前不算,那时候你一副假小子打扮,谁知道你是男是女!”

沈香寒听闻余楚尧故意取笑自己,生气的在他胳膊嫩肉处使劲拧了一拧,余楚尧赶忙示弱求饶。沈香寒才放过他。随后也是微笑着说:“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呢?”

余楚尧收起嬉皮笑脸之意,把沈香寒的双手握在手里,看着沈香寒那双宛若一泓清泉清莹秀澈的明眸,缓缓说道:“那时的我,以为你是上天派来刁难我的煞星。初次见面便大闹了一番,后来在巷中,更是差点替你挡了一剑把小命丢了。”

说到这里,沈香寒又想到了那夜那抹猩红的血花,眼中不禁泛泪。

余楚尧接着说:“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是把让你来到我身边之前的修行。我以为这个修行结束了,可那日你说你要随父亲离去,我才知道,这场修行还远未结束。我知道,如今的我配不上你,也不能让你父亲同意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我愿意为了你修行数年,十余年,乃至数十年。为商富甲天下也好,为官权倾朝野也罢,我余楚尧要给你一个沈香寒世间最光明正大的明媒正娶,名当户对。”

沈香寒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让余楚尧有些纳闷。她捂着嘴笑说:“还十余年,数十年!到时候我都老了!”

余楚尧挠着头憨笑着说:“老了也不怕!”

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

“有点想喝酒了!”,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此时想着这句话看来是没错的!

眼下无酒,但他还是拿出了那个木盒,取出玉佩,举在心上人的面前,鼓起万般勇气问了那最后一句:“沈香寒,你愿意等我么?”

沈香寒抿嘴点着头,接过玉佩,大声说:“上一次你一走了之,没回答我,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顿了一顿,盯着余楚尧的双眼,说:“这次有你这一番话,我不怕等到人老珠黄的那一天。”

她将头靠在余楚尧的怀中,余楚尧口中默念:“你放心,你就是我此生往后,最大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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