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姜辞旧又忙了一阵,打开了办公室门,一张笑得灿烂的脸蛋跳了出来:“Surprise!”
宁依冉一把抱住姜辞旧胳膊:“我就知道你会在这~”
姜辞旧捏捏她的鼻子,上扬的嘴角昭示了她的好心情:“等多久了?”
“没多久啦。”
“下次直接进来就是。”
“人家不想打扰你嘛。”
目送老板和宁依冉离去的身影,谢滢拿起手机给姜辞旧发消息:【姜总,宁小姐大约等了四十分钟。】
姜辞旧没多久就给了她回复:【好,早些休息。】
谢滢回复了一个“好的”,想到姜辞旧一定会觉得她十分贴心就心里美滋滋的。
她随后放下手机继续心无旁骛地工作起来,才不到七点,大好工作时光才刚刚开始,老板离开了,她更要加倍努力为老板分忧!
想到老板明天来到之后发现她满满当当的工作成果,她就充满了动力。
电梯里,宁依冉小声凑到姜辞旧耳边嘀咕:“姜姜,我怎么感觉谢助理看你的眼神越来越充满爱慕了?”
姜辞旧似怨似怒地嗔她一眼:“胡说什么。”
“真的啊真的啊,就好像是那种古代等待临幸的妃子在御花园巴巴望着皇帝过去的眼神。”
——
姜辞旧和宁依冉坐在路边吃路边摊,宁依冉大口咬了一口鸡翅,被烫的嘶哈嘶哈也不愿意停嘴:“好吃好吃,好久没来吃了。”
信息提示音响起,姜辞旧举着肉串翘起小拇指划开手机,是林玉。
【林玉:吃饭了吗?】
【阿辞:在吃,也在想你。】
“姜姜,是谁呀?”宁依冉捕捉到姜辞旧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直呼不太简单。
“林玉。”
“林玉是谁啊?……等等,林玉?林玉!”宁依冉猝不及防地差点没拿住手里的鸡翅。
“是之前在酒吧的那个林玉吗?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是他。”不过他可不瘦。
“啊啊啊,你俩是又遇到了吗,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告诉我,我不是你最爱的小可爱了吗 呜呜。”
姜辞旧被宁依冉摇来摇去,背后的如瀑的墨发也晃来晃去,发尾摇起一道又一道幻影。
姜辞旧拍开她的油爪:“昨天我去学校遇到的。”
“啊?林玉也是A大的吗?那他是我们的学弟啊?”
“也许吧。”
“哈?你没问吗?那你们干嘛了呀?”
“恋爱了。”
“……所以所以,你连他究竟是哪个学校的都不知道,你们就确定关系啦?”
姜辞旧把宁依冉快掉到地上的下巴扶好合上,随意捻了一颗毛豆放进嘴里:“不知道那些有什么关系,在一起开心就行了。”
她漫不经心地缓缓咀嚼,脸上白皙细腻的绒毛在旁边路灯的照耀下透着光圈,乌密的黑发带着光泽,衬着莹玉般的肌肤愈发动人,她侧头看她,天生含笑的眼尾弧度有种说不清的风情:“怎么了,吃瓜就吃饱了?”
宁依冉看着这样的姜辞旧,她一直是这样,对爱情随意以待,不强求,不上心,不在乎,想到了什么,宁依冉心底泛起密密麻麻一阵心疼。
她急忙垂眸咬了一口鸡翅掩饰住心酸的心情:“不愧是我的姜姜,一出手就能拿下,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要你开心。
深夜,失眠的姜辞旧不知第几次睁开眼睛,望着正上方黑漆漆光秃秃的天花板,良久,轻轻的叹气声隐没在夜色中。
每个周六的夜晚,都是那么令人难以入睡呢。
“爸,妈,你们亲爱的女儿回来咯。”姜辞旧穿过层层庭院,在门外顿了顿,停下脚步高扬声道。
屋门打开,管家笑迎上来:“小姐回来了。”
管家姓潘,已经在姜家干了二十多年,他忠心耿耿,温顺和蔼,在姜辞旧眼里,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在潘管家眼里,他看着姜辞旧从牙牙学语的小娃娃长大摇身一变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比起少东家,姜辞旧更像是他的女儿。
“潘叔上午好,我爸妈在吗?”
“在的,您一下车就已经禀报先生和夫人了,现在他们都在客厅等小姐您。”
“好,谢谢潘叔。”姜辞旧对着潘管家礼貌颔首,这才迈步进门。
姜城和叶芸蔓正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相坐的距离不疏远,可也绝不亲近,姜辞旧眼眸一暗,依旧笑意盈盈:“爸爸,妈妈,想我了没?”
“你这臭丫头,家离得又不远,盼一星期才能等你回来一次。”叶芸蔓伸指在姜辞旧额头上轻轻点了点。
姜辞旧抱着她胳膊红唇轻勾:“妈妈,这可不赖我呀,我可是总裁诶,人家要忙的事多着呢。”
姜城轻咳两声。
姜辞旧笑嘻嘻又没骨头地往右倒在姜城肩膀上:“爸爸,你是知道的,你给妈妈说说,公司这个月的净利润是不是又提高了?”
“是啊是啊,我们家暖暖最棒了。”姜城素来严厉的脸上也沾染了笑意,看向女儿的眼神中满是慈爱。
暖暖是姜辞旧的小名,姜辞旧出生在一月一日凌晨,她的名字取自“辞旧迎新”的“辞旧”,小名取自“春风送暖入屠苏”的“暖”,辞旧迎新、春风送暖,这是初为人父为人母的姜城和叶芸蔓对女儿最平凡也是最诚挚的祝福。
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吃了饭,姜辞旧菽水承欢,在家待到了晚上才起身离开。
姜辞旧上了驾驶位,打开窗户对着姜城和叶芸蔓摇了摇手,俏皮地眨了下眼:“不要太想我哦,走咯。”
车子开出,父亲母亲遥遥相送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变得越来越小,直到车子拐了个弯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一拐过弯去,姜辞旧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她两手扶上脸颊,缓缓揉了揉,将遗留着的笑意揉散。她再抬头,眉眼间一片呆怔,向来秋水盈盈的双眸没了神采,微勾的眼尾都少了情韵。
她的思绪回到了十三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