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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陌上花楼的姑娘们都认识这花西子,虽说也是这陌上花魁之一,但名声向来极差,虽是个第二,风头却是逊上陈珊珊一头,一直对陈珊珊心怀不满。

老姨见这花西子不满,便走过来讥讽道:“你要是能吸引来这么多贵公子,老娘我封你做花魁之首又如何?”

“偏偏你要才艺没才艺,姿色不及珊珊半分,还如此自怨自艾,若是不想呆了,你看看你哪位情哥哥,能够把你赎走,老娘半价也愿意!”

老姨话里满是嘲讽,她对这花西子早已没了什么好感,身为这陌上花楼的老板,自然是以利益为重,花西子和陈珊珊相比,她还是能做出选择的。

花西子冷笑一声,没有停留,缓缓从人堆之中走出,暗道:“老太婆,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这陌上花楼之中,人人都沉浸在那琵琶声之中,怎会注意到老姨和花西子的对话?

就连陈南,都不禁对那所谓的花魁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模样,才让众人如此心醉?

那琵琶声陈南虽然听不懂,但是却让他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起来。那是一段痛苦且让人难以忘怀的回忆,他觉得他这辈子没有这么恨过一个诗人。

陈南怎么也没想到,他当初背《琵琶行》差点气吐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背不下来,第二天默写就他没过,又被罚抄了十遍,可谓是记忆犹新。

那台上的陈珊珊一曲罢了,便道:“诸位为何而来?是为听曲而来,还是为珊珊而来?”

只听台下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子开口道:“我老吴是个粗人,来这陌上花楼自然不是为了听曲而来,而是为了见上珊珊一面!”

“对!”

“对,我也是!”

人群之中不断有人起哄,聚积在一楼的人不乏有名门贵族子弟,饶是见了成百上千的美人,也想来一睹陈珊珊的美貌。

“好,既然诸位如此爽快,不如让珊珊出个题,若是能够令珊珊满意,今夜珊珊便属于他一人。”

陈珊珊的话语之中似乎不像是有假,那些将门子弟听完十分恼怒,他们自幼便不爱读书,若是出考题,他们如何能够答上来?

但那叫老吴的男子没有再说话,既然是考题,便意味着公平公正,虽说来到此处的王公贵族居多,大字不识的也不止他一人。

“若是诸位之中有人能七步为诗,将珊珊所弹琵琶之中的情展露出来,珊珊今夜便是他的人。”

陈珊珊再次开口,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这整个临安,精通音律的男子能有几人?除了那令人不齿的乐人,寻常人怎会精通音律?就算是乐人,没有极强的文化功底,如何能够七步成诗?

能够达到这两项的人,恐怕整个临安都找不出一人来。

而身在人群之中的仙儿却是听的一清二楚,此刻她乔装改扮成男子,混迹在众人之中,一是想看陈南究竟来这风尘之地作甚,二便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危。

如今陈珊珊说完,仙儿更想知道陈南是否如他口中所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他无法达到,便是欺骗了她。

“陈小姐,如此考题未免太过幼稚,我等如何能够答出来?”

说话之人正是站在二楼栏杆前的曹庄,他手里拿着扇子,颇有几分风流倜傥,这等考题就算是他也无法答出,更何况是这群酒囊饭袋?

如今由他开口,众人必定极力赞同他的话,到时候陈珊珊再换一个考题,他曹庄一举答出,然后得到陈珊珊青睐,岂不是面上有光?

谁料陈珊珊却道:“公子答不出便答不出,倒不必如此讥讽珊珊,公子答不出,难道在场之中会有人答不出?”

“你!”

曹庄气得差点从那栏杆之上翻下来,他没想到陈珊珊竟然如此羞辱他,不怒反笑,道:“不知陈小姐是否愿意和在下打一个赌?”

“哦?不知公子想打什么赌?”

陈珊珊的声音极为清脆,整个陌上花楼之中听得清清楚楚,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曹庄。

“赌在场之中无人能够答出陈小姐的答案。若是我赢,陈小姐便扯下帘子和面纱,让众人一睹为快。”

“又是这个曹庄!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被老爹罚跪!”

上官渊玉一见曹庄那贱兮兮的模样,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远处那哥几个早已按耐不住,上官渊玉果然没有骗他们,曹庄那家伙果然在这里!

此刻的陈南已经在陈珊珊弹琵琶之时,将白居易《琵琶行》回味了一番,不多不少,他能记住的恰好只有七句。

陈南在上官渊玉耳边耳语一番,听得上官渊玉那叫一个心痒痒,一旁的南溪想凑过来听,碍于身份,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二人。

“若是你输了呢?”

陈珊珊更想听这赌注另一半是什么。

只听上官渊玉抢先道:“若是曹庄输了,应该给陈小姐磕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嘴里喊,‘我曹庄才疏学浅,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特向陈小姐赔罪。’”

上官渊玉的声音顿时传来,引得陈珊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均是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上官渊玉与曹庄不对付,自然不敢说得罪任何一方的话。

此刻的曹庄脸色铁青,一见这上官渊玉居然来捣乱,气得竟然说不出话来。

上官渊玉叹了一口气,道:“不会吧不会吧,曹公子难道是怕了不成?”

“我曹某就没怕过!”

曹庄冷哼一声,环抱着双臂,一见到上官渊玉,便将他今日的好心情完全破坏了,在他看来,这上官渊玉完全就是狗,逮到谁就咬谁。

上官渊玉有了陈南为他兜底,倒是不怕出丑,他觉得这曹庄完全就是狗,见到骨头就想冲上去咬一口。

“就这样吧。”

陈珊珊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轻松,这场赌注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不知诸位公子有谁想出答案来?”

陈珊珊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扫过整个陌上花楼,却是一片寂静。

“不如让在下试一试可否?”

陈南脸上带着几分自信,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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