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也别急。”韩家小嫂子拉着她大嫂劝道:“要不等下我们找个机会,买点吃的给大丫,拜托她千万别我们刚说的话传到田老婆子和田里正那里,以大丫对他们的恨意,想必会帮我们。”
田里正坏,这村里哪户人家不恨他?大嫂说的那句话,只怕村里人个个都一样的想法,只是她们的聊天恰好被大丫听到罢了。
“行吗?”韩家大嫂心虚。
“没事的,别担心。”韩家小嫂子一家人和睦,安慰自己的大嫂道:“大丫还不过是个孩子,又经常被田老婆子饿肚子,我们给她点吃的,她定感激,替我们守住嘴快这事,别出卖我们。”
其她人听到韩家小嫂子这么一说,都认同的点头,同时也庆幸自己还好只在心里骂了田家,没说出声,否则现在烦恼的该是她们了。
没了心情看热闹,村里人都退散了去。
田老婆子听杨佳蓉说,不知道村里人听谁说出去了,知道她们家的老三昨儿个过身,二十好几个妇人在村口的榕树上叽叽咕咕的说她们家的坏话呢。
“这些个爱嚼舌根的长舌妇,看我怎么去收拾她们。”田老婆子提起裙摆就要出去跟村里人大干一场。
哪知刚走出家门口,就遇到莫小陌。
“你死哪去了,一大早的寻魂去了,怎么不死在外面?”田老婆子骂了句,急冲冲的要赶去村口的榕树那里,也没心思管这个死丫头。
“神经病!”莫小陌见田老婆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朝田老婆子离开的背影唾了口口水。
这种坏女人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好的精神,一天到晚精力旺盛,跟个风火轮似的风风火火的。
田老婆子赶到村口的榕树后,这里哪有一个人影,莫不是这些人得知她要来,都散了?
满腔的气愤无处发泄,田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又回去了。
莫小陌从田有贵身边走过,田有贵正低着头忙着钉棺材,压根就没看到她,莫小陌冷哼一声,骂了句:“死渣男。”
直到莫小陌进了云舒的屋里,田有贵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什么?”
他明明好像听到大丫像是叫了了,怎么人不见了?
见鬼了!
田有贵失了神,举起捶子钉钉子时,一个不留神……
“啊。”一声惨叫,把自己的手给砸了。
“有贵,有贵,儿啊,你啥了?”田老婆子一进门就听到田有贵的惨叫,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田有贵的身边,检查伤。
接着,田里正和杨佳蓉也出来了。
“一天晚到鬼叫鬼叫。”田里正看到田有贵不过是砸伤了下手,便气的骂了声。
田有贵这一惊一乍的叫声,真要被他吓出病来。
杨佳蓉看到田有贵伤了手指,忙去屋里拿了消肿的伤药,正准备给田有贵涂上,田老婆子大嗓门就骂开了:“白素芹,你聋了,没听见你夫君伤了手,你还不死出来给你夫君包扎。”
白素芹在云舒屋里是听到田有贵的惨叫,可她哪里敢出来。
莫小陌真觉得这个死老太婆无理取闹啊,田有贵砸伤了手,那也是他活该,还非要叫她娘出来包扎,又故意找茬是吧。
“我来帮他包。”莫小陌眼睛喷火似的走过去,怕她勒不死他!
“你怎么说话的?你个死丫头,他是你爹爹,你连个称呼都没有,还他,他。”田老婆子操起扫箸就朝莫小陌打。
卧草,又来!
莫小陌吃饱了饭,加上体内有一股离卫天给她输的真气,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而且感觉浑身有种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她以为她还跟昨晚那么弱吗?让她打!
就近拾了根木棍,在田老婆子的扫箸还没落到她头上时,莫小陌矮了下身,一棍子朝田老婆子的小腿腹用力打了过去。
“砰……”
田老婆子吃痛,直接倒在了地上抱着小腿哇哇大叫。
“你敢打你祖母,你个遭雷劈死的赔钱货。”田老婆子第一次被大丫打,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没几两肉的大丫竟会跟她还手。
“当家的,当家的,你管管这个挨千刀的啊。”
田里正站在一旁看得真切,刚大丫那避开他老婆子敏捷的招式,行云流水又干脆利落,像是有些功夫的。
这?
大丫弱不经风,常年病怏怏的,但看现在的大丫手持木棍一身英气,傲然屹立的冷眼看着他老婆子,嘴角是那般的不屑,田里正突然被她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家的。”田老婆子提高音调叫田里正,这个当家的,他发什么呆啊,刚没看到这个死丫头刚打了她吗?还不出来给她主持公道。
“田里正,田里正。”村里陈赖子匆匆跑来,手撑大腿喘着粗气道:“上山村的村民又把咱村里的水道给拦了,村里很多人都找他们理论呢,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田里正听到村里水渠道被拦,衣袖一甩,哪还顾得上家里田老婆子,抬腿就往外跑。
农历三月,春耕时节,村里的水道都被人拦了,那田里秧苗岂不干涸死?
这可是关乎西山村的村民生计,钱粮赋税问题,田里正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了。
田里正走后,田老婆子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到田有贵身边,对杨佳蓉和田有贵二人道:“你俩别忙乎弄伤了,去给我把那小贱蹄子按住,看我今天怎么活活打死她。”
田老婆子说着就拿起砸伤田有贵铁锤,恶狠狠的瞪向莫小陌,反正一个也是埋,两个也是埋,锤死了她,索性将这个小贱蹄子和死了的云舒装一个棺材埋了算了,田家养着这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小贱蹄子,连自己的祖母都敢打,反了她了。
“我这就去。”杨佳蓉听到婆婆要打死大丫,赶紧帮田有贵绑好了伤,整装待发的就冲过去要抓莫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