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兮行完针法,有些脱力地坐在偏榻。
这会墨校初哪还有半点看轻的意思,忙搭着墨校初的脉给她输送内力。
一搭上脉,他愕然发现,姜芷兮居然没有一点内力。
自古医武不分家,怎会有医术如此高超,但却毫无内力的人,难道这是希神的独门行医方法?
姜芷兮接受内力后,体内如盈满暖流,她疲惫地用赵世子的书具写下药方。
“备药,磨成粉。”
说完,姜芷兮就趴在檀木书桌上睡着过去。
墨校初小心地从她手下取走了那页药方,一瞧,虽然姜芷兮有刻意改变字体。
但这时不时迸出来几个异体字的写法与希神的一模一样。
看完药方,墨校初有几个药材的名称不太确定,把姜芷兮推醒问确定了,又见她沉沉睡去。
心下想,要找个时间向小弟子讨教一下异体字。
墨校初闭关熬药的这段时间,却不知屋外头变了天——
世子妃房中,传出一声尖叫。
与世子一同用晚膳的雅乐郡主忽然吐血,胸口糜烂起来,发出阵阵腥臭。
紧接着,最先接触过世子的丫鬟下人,也开始有同样的症状。
此时,大家才明白“传染性”这三个字的含义。
赵王与王妃出府后,只将几个丫鬟关进房间,他们并没有与那几个丫鬟待在一起。
听闻郡主与不少下人也中了毒,他们慌了,派人去皇宫请示皇上。
不料回来时还带了个公公,站在赵王府外宣旨,说要暂时封锁赵王府及周边平民区,直到危机解除。
赵王爷震怒,要入宫找皇上,被东厂强行封锁在院中,连同周边的平民也不断运送进赵王府。
不过一刻,东厂的人就围在赵王府外,将不明觉厉叫嚣要回家的百姓通通塞进府中。
就要用铁板封门时,赵王府外出现了一辆六驱马车,威风凛凛,高调惹眼。
马匹数代表权贵与等级象征。
在这个时代,只有一个人有资格与皇帝用同等数量马匹数的马车。
那就是曾六进六退敌营,不过十来岁、就为先皇战下汗马功勋的寒王。
“寒王到!”
寒王穿了身官服,他一年没上朝,许久没人见他穿得那么正式了。
皇帝身边的领事福公公绿豆大小的眼,划过转瞬即逝的冷意。
就连东厂的人都议论纷纷。
“寒王爷虽然被特例允许用六驾马车,但从没见他用过,平日里也都低调,怎么今日那么招摇?”
“确实奇怪,那特例是先皇给的,如今真坐了六驾马车,可是在挑衅君王的威严?”
“这种话可别乱说,或许是因寒王前些天遇刺了,才行使特权吧。”
各种猜测都有,众人见寒王的马车在赵王府门口停下,随后一名侍卫推着马车走了下来。
寒王被推下马车时,穿着官服,周身挺拔端正,有几分从前的少年将军相。
就像说书先生说的。
意气风、剑舞狂风驭豪雄,直指乱世誓驱逐。
只是,昔风华、岁月流转成悲歌。
少年将军呈昏睡状,一双眸是闭着的。
领事福公公松了口气,看来坐六驾马车只是下人不懂事,并非寒王本意。
他上前一步,客客气气地作揖:“寒王怎不在府中休息?”
侍卫没有表情答:“皇上下旨封锁赵王府,墨神医恰好也在府中,王爷的病情离不开墨神医。”
福公公:“寒王府可以向皇上请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