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广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江司保,问了一句:“那人生辰是什么时候?”
江司保老实回答:“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广济大师:“……”
屋内的气氛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广济大师的脸颊上,青红之色交织,映照出他内心的波动。
“妈的!!”
“你们自己找死,他妈还要拉上老衲是吧,草你吗了。”
广济大师气得直接出口成脏,暴跳如雷:“滚滚滚,赶紧给老衲滚。”
……
砰!的一声巨响,江司保的身影被无情地抛出了大佛寺山门之外。
他的身躯重重地落在了寺外的青石板上,尘土飞扬,痛彻心扉。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招惹了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一个连大佛寺都不敢轻易得罪恶诡。
在那扇即将关闭的寺门之前,江司保的耳边回荡着广济大师那深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
广济大师告诉他,如果想要保全江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唯一的出路就是必须得到那个恶诡的宽恕。
不管是让他的儿子磕头认错,展现出最诚挚的忏悔,还是采取更为极端的做法,将儿子分尸以平息恶诡的怒火,只要能够使其息怒,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唯一的选择。
否则的话,不论是谁,也护不住江家。
就算他的儿子有方丈庇护,也得惨死在恶诡之手。
夜色如墨,它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世界。
乌云开始在天际聚集,它们像被某种力量驱使,缓缓地从头顶飘过,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江司保,此刻却显得异常失魂落魄,手中紧紧抓着一只保险箱,他的嘴唇微微动着,仿佛在自言自语:“极阴之人……完了……亡了……”
在江城发展了数百年,经历了无数风雨变迁的江家,竟然要在他的手上走向灭亡。
他将如何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
江司保的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楚,那是一种深至骨髓的懊悔。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闯下如此弥天大祸。
若是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他绝不会任由自己对孩子的爱变成无度的溺爱。
时间是无情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悔恨而倒转。
现在,当一切已经发生,当那些不可挽回的错误已经成为了事实,江司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唉!!!”
江司保的叹息,如同冬日里凄凉的北风,穿透着周围的空气,带着无尽的悲伤。
“一切都完了。”
江司保的心中回荡着这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如同丧钟长鸣,提醒着他,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江司保的脚步沉重地迈进了家门,那扇熟悉的门在他眼中仿佛变得陌生。
他的心情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且混乱,彷徨无措地坐在那张陪伴了他多年的椅子上。
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纠结。
一边是家族的延续。
一边是亲生的儿子的性命。
“难道……想保得住家族,就只有取得恶诡原谅这一条路了吗?”
“但是,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孩子,我的骨肉,亲手交给那个恶诡呢?”
江司保的内心在挣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心底挤压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助和绝望。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那份痛苦和挣扎,无人能知,无人能懂。
江司保知道,他面临的是一个几乎无法两全的选择,一个关乎家族命运和个人情感的重大抉择。
在剧烈的思想交错中,江司保感到自己逐渐失去了意识。
他晕了过去,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直到他听到下属惊慌失措的大喊声,他才从昏迷中惊醒。
下属们惊恐地喊着:“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爷失踪了……”
江司保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恍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他僵硬地扭了一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身旁时,他猛然发觉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保险箱也连着一起消失了。
“泽均不见了?”
“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干什么去了?”
江司保声音颤抖着问道。
一个下属声音慌张的说道:“通过监控看到,少爷提着一个行李箱,还拿着一个铁锹,上了车,前往郊区墓地……”
“什么?”
江司保听到这些话语,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仿佛五雷轰顶,震得他心神俱摇。
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那些词汇,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铁锹?墓地……”
“挖坟??”
难道他的儿子真的要走如此极端的路吗?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他的儿子竟然还要去挖掘对方妹妹的坟墓?
“混账东西!!”
江司保悲愤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他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两眼昏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他这个孽障儿子要所有人给他陪葬啊!!
“孽畜!!”
江司保气血攻心,直接喷出一口血来,倒在椅子上,昏迷了过去。
……
在数个小时之前。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划破了沉寂的夜空,将沉浸在昏迷深渊中的江泽均猛地惊醒。
他感到一阵眩晕,缓缓地侧过头,目光迷离地透过窗户,试图辨认外面的世界。
只见天空被厚重的黑云所覆盖,仿佛一座座无形的城池压在心头,令人窒息。
雷声此起彼伏,如同战鼓擂动,每一声都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阴霾如同细丝般缠绕在空气中,使得整个江家庄园都被一种不祥的阴沉气息所笼罩,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在这肆虐的自然力量面前,所有生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渺小。
江泽均的目光在那一刻变得模糊,那双猩红的眼瞳再次浮现在他的视野中,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它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下床喝口水,双脚落地好似踩在了冰冷的冰层之上,那种刺骨的寒冷,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的记忆,对于江泽均来说,是一片混沌。
他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入了山中,然后,就仿佛进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暗之中,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直到他刚才惊醒。
他的感官似乎在那一刻变得异常迟钝,仿佛是身体本能地发出的一种警告,提醒他面临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诡。
他的耳边回荡着老爷子那充满绝望的嘶吼声。
同时,他还能听到父亲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那是父亲在用尽全力奔跑,试图逃离。
紧接着,一连串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爆炸开来,宛如天空被撕裂,大地被击穿,那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巨响,让人的心脏都为之紧缩。
在这一连串的声响之后,他的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种铁锈般的味道几乎让他窒息。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难以忍受的腐臭味,那是死亡和毁灭的气息,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几乎想要呕吐。
“失败了么……”
江泽均用力地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每一次闭上眼,他的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恶诡,那个让他感到深深恐惧的存在。
他无法忘记那一天,当他被无情地踩在脚下时,那股从喉咙深处爆发出的怒吼,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当他窥探到的那一幕,那破旧衣衫下透露出的暴戾杀意,那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怖氛围。
这些记忆,如同噩梦一般,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让他无法平静,无法安宁。
在经历了连绵不绝的折磨之后,他的心灵和身体都遭受了极大的摧残。
直至他的精神几乎崩溃,身体也随之达到了极限,高烧不退,最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即便这样,他的内心依然坚定不移。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所遭受的痛苦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悔恨。
他只有愤怒!!!
“错了?”
“老子他妈没有错!!!”
江泽均吼道,阴翳的投向了一旁的床头柜,拉开柜子,映入眼帘是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合照。
一男一女,搂在一起,很是亲密。
可见男生清秀,无奈看向别处,将他紧紧搂住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孩。
她头戴一顶时尚的遮阳帽,遮挡住了部分俏皮的面庞,但这并不妨碍她展现出那灿烂的笑容。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是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近。
在他们的背后,是游乐园中那些标志性的游乐设施,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那座巍峨的摩天轮。
这照片是江泽均从陆子野妹妹那得来的,就放在病床旁。
看着这照片。
江泽均又怒又恼。
“麻逼,你这种下“贱”人,凭什么能变厉诡?我害死你怎么了?你凭什么要我整个江家陪葬,你妹妹也是个臭婊子,受不了打击死了关我屁事。”
“一个垃圾下等人,死了之后把我江家逼到绝路,你们要是开始就把血玉献给老子,老子他妈会弄死你吗?”
“都…都是你们的责任,老子没有错,你变诡又怎么样,老子草你吗,老子不怕你,垃圾垃圾!!!”
江泽均疯了一样,破口大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