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可以从这笔钱中,取走两千吗?”
回到家中后,拆开信封,许泉发现比尔德这老小子还蛮讲究的,整整五千块,多给了一千。
就此,许泉想要从中取走两千,另作他用。
“…好。”
薛芝兰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后,应允了。
“您不问我要这笔钱干什么吗?”
许泉好奇问道。
一般来讲,十岁孩子跟父母索要两千元,基本都是不被允许的。
且,就算允许,也会询问其中用途。
毕竟只是十岁孩子,岂能明白金钱的利害?
“嗯。”
薛芝兰点头,表示不问意图。
“可您放心吗?”
许泉还从未用金钱试探过母亲。
如今一试,令他倍感意外。
他发现母亲对于金钱,似乎并没有那般看重。
“……”
薛芝兰当下沉默无言。
她当然不放心,可比起一味地去否定,去约束,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即使孩子年纪还小,也不能无视孩子的合格。
所以这还有拒绝的道理吗?
根本没有。
薛芝兰主动从信封中数出了两千交予许泉,并用眼神期盼着他,往后要行可行之事,辩可辩之理,交可交朋友,淡定处事,从容为人,不负韶华。
虽然母子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但许泉仍能心领神会。
“您放心,这钱我并不会乱用。”
许泉再有几日便要跳级升入重点初中。
而这笔钱也自然是要用在那里。
对于许泉来说,既然重生了,那便不能碌碌无为,哪怕身处在陌生世界,也要成就己身。
……
……
与此同时,人民农贸市场,杀猪摊位边。
“老板,今天没让你家儿子来解猪?我可是特地来看他的啊。”
“谁不是呢?但很可惜,他家儿子今天没来,不过这猪肉也能买,价格公道。”
“唉…我也是白跑一趟,昨儿听说有孩童在这里解猪,今天我就过来看了,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也确实不能强求,老板,给我来三斤里脊肉。”
“不是,老板你这刀功还得练啊!”
在昨天许泉的运营下,今日杀猪摊的生意也是十分火爆。
只不过所有顾客都是奔着许泉来的,此刻见他不在,皆都是勉为其难地在买猪肉。
“这位客人,瞧您话说的,我这刀功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也没有那么不入眼吧?”
许镗听到有客人质疑自己的刀功,当场就不乐意了。
自己的刀功怎么了?
这不挺帅的吗?
“跟你儿子比,差远咯,你儿子剔的那个骨,连狗都不愿意啃!”
“…这倒是,我儿子天赋异禀,从小便有神童之称,区区剔骨刀功可不是手到擒来吗?”
“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儿子啊,到底是咋生的呢?”
“这还用问?肯定是我那强大的基因啊!”
许镗伸手一拍胸膛,满脸高傲得意。
“呸,你要是再这般得意,我就把你儿子给偷了!”
“那可不行!您别来真的。”
“哈哈哈…行了,给我来几根蹄花吧。”
“好嘞!”
许镗倒也是个会做市井生意之人,只不过前阵子猪肉生意不景气,外加摊位实在太偏,所以一直没什么机会。
如今有了机会,也确实能应付自如。
“老板!老板!你家儿子火了!火了!”
突然这时,有人举着手机跑来。
“怎么事儿?”
许镗抬眼看去。
“也不知是谁把你家儿子的解猪视频发到网上,现在播放量已经197.5万了!按照这种趋势下去,那肯定是有人过来采访的。”
“是嘛?”
许镗惊骇,立马侧头过去观看视频。
他发现此人话语不虚,视频播放量确实高达197.5万,而且仍有暴涨的势头。
“老板,你现在这是要发啊!假如能够拥有一个网红儿子的话,年入千万不是梦!”
“…所以呢?”
“这还用问?趁热打铁啊!让你儿子来解猪。”
“我看还是算了吧。”
许镗对此兴致缺缺,继续埋头解猪,做生意。
“不是,老板你这是为啥啊?有赚大钱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不把握的?”
“又不是我自己火,我把握什么?”
“老板,你这叫什么话?你生的儿子,也是你的啊,等同于是你火!”
砰!
听到此处,许镗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将手中刀重重地砸在砧板上。
“要我说,您这话才叫不合适,这怎么能是等同于我火?我儿子也是人,也是一个特别的个体,他的人生理应由他自己做主,如果他愿意当什么网红,那便让他去当,如果不愿意,那就不当。我身为父亲,身为监护人,职责是保护他、呵护他,不是监视他,控制他,难不成您想让我利用自己儿子去赚钱?进而满足卑劣的自己?您把我成什么人了?”
许镗很是气愤道,根本不能理解这些人的着魔思路。
“老板…你的三观非要这么正?这可是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再强调一遍,这不是我的机会,是我儿子的机会。”
“不是,一个孩童能懂什么啊?这种事,你得帮他把握住!”
“您买肉吗?不买肉的话,请别耽误我做生意。”
许镗当下脸色一冷,没有再给好脸色。
“唉…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白瞎这么好的机会,你以后会后悔的,我保证!”
对方识趣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放下狠话。
“把一切都寄托在孩子身上,是我听过最愚蠢的话。”
许镗摇了摇头,继续忙活着生意。
晚上。
当许泉得知这件事后,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爆火,还真是抽象、奇怪。
“儿子,你现在决定好了吗?想怎么选?”许镗认真问道,十分在意。
“爸,这些事就不用考虑了,您甚至都没有必要与我说,因为眼下我还是会以学业为主。”
许泉可不想变成资本的工具。
他要变成资本或是权力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