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支撑身子,慢慢的移动坐了起来。
顾行深掐灭手里的香烟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他胸膛的温度是炽热的,却没有暖化她冰冷的心。
罗熙现在啊,只想报复他!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顾星辰,那可是你弟弟啊,你这怎么忍心把你将来的弟媳妇给害成这个样子?”
顾行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是吗?那将来顾星辰是要感谢我的,把你调教好,他省事了。”
“是吗?照你这个说法,还要顾星辰给你送礼感谢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还要敬你喜酒?”
“可以,这酒早晚是要喝的。”
罗熙是真不适应顾行深现在这个样子,他不应该生气愤怒吗?
“顾行深,你是不是也想弄死顾星辰?所以无下限帮我?”
“无下限?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
“我想,你和顾星辰之间肯定有很多秘密,不然你怎么能允许我这么放肆?”
顾行深看了罗熙一眼笑道:“你觉得我就算完全放纵你,你又能如何?你觉得你伤的了他还是伤的了我?”
的确,顾行深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顾行深完全放纵自己,她又能如何?只不过看见顾星辰对她的态度上获得一些心理上的快感而已,实际上,没有什么伤害。
“那你会帮我吗?”
“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考虑考虑。”
“顾行深你和顾星辰,不是亲兄弟吗?亲兄弟还残害?你真是泯灭人性!”
罗熙知道这话问的很傻逼,或许,顾行深根本就不会回答她。
可他暗淡的神色,还是开口了。
“不是。”
罗熙神色一怔,听他缓缓开口。
那是一个夜晚,他还在自己的房间写着班主任布置的作业,每天都要比别人超额完成,因为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不受欢迎的。
刺耳的车鸣吵得他焦躁不安,可是这车鸣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忽然听不见了,他才反映过来,刚才救护车的声音在自己家楼下停了。
医生护士把他母亲台上救护车,旁边站着的顾绍军依旧一脸气愤!没有一点怜悯。
第二个清晨阳光刚刚入眼,顾绍军便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和一个六岁的男孩来到家里,那时候,顾行深的母亲也刚进医院。医生的诊断是半身不遂,也就是这个时候,顾绍军给了顾行深母亲一大笔安置费,接了顾星辰和顾星辰的妈妈回来。
那是他一个情妇,六年前就有了私生子。因为没有离婚,所以没有财产分割,顾行深的妈妈就一直呆在医院。
顾行深的母亲本就不受顾家人的喜欢,老爷子也本就不喜欢乡下人,她本分,木讷,家里有佣人还要自己做家务。没有什么情调,也不会笼络人心。
商业上的事情也完全帮不上什么忙,企业家族的人,向来看中利益。
那个时候顾行深八岁,他深知爷爷不喜欢母亲,用成绩和行动来讨得爷爷欢心。
他明白,顾老爷子喜欢的是顾行深的优异,不是他这个人。
他性格有点随他母亲,和蔼,温顺。
而顾星辰,调皮,会说话,经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医院里的母亲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在家里的地位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代替,所有的玩具,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被一句他是你弟弟所吞噬,那是一个黑暗的童年。
他曾偷偷去医院看过自己的母亲,那张已经沧桑的脸。回来的时候,却被顾绍军关了三天禁闭,不吃不喝,他依然忍受的了,没有屈服求饶。
十四岁的顾行深就去了美国,顾绍军只是照常给他生活费,他一切都要靠自己。
在国外呆了七年,二十一岁顾行深从美国回来,白手起家,黑白通吃,表面上他依然依附顾家,那是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公然对抗的时候。
而实际上,就算公然对抗,顾家也不会全身而退,大不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罗熙知道,童年的阴暗是青春期的爆发的终点,是生活不可切割的时光。也不能遗忘的悲伤。
罗熙默默点起一支烟,听着顾行深跟她讲述他在美国的故事。
十四岁的少年,孤身一人站在纽约的街头,分不清方向,说不好英文。
他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同伴,他苦学英文,一个人吃饭,遭受同学的歧视,甚至他老师都以为他有心里疾病,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同学们个个开朗活泼,青春期的时候,更是躁动不安的时候。而顾行深整天坐在教室看书,不出去也不玩乐,他害怕自己的成绩不好,害怕回国的时候被爸爸骂,害怕爷爷对着他摇头叹气,那一切的动作都是对他失望的表现,也是证明他不再有利用价值的表现。
所以,他不能,他只能比别人努力,老师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任性和自闭,基本上不跟同学一起,就算学校里有什么活动,他都是一个人抱着一本书,不合群。
直到季如风的出现,一个乐观开朗的男生,他这才对生活抱有幻想,不再沉默。
喜欢上了篮球,喜欢上了健身。
七年的美国行程,锻炼了自己,对金融更是一点就通。
回国以后他认识了苏醒,是有过命交情的人。
沂州的商城路,是黑社会的天堂,被堵在里面的顾行深和苏醒,也是在那站住了脚跟。
“苏醒?”
罗熙疑惑的问了一句。
顾行深的神情忽然变得邪恶起来:“没错,就是苏醒,苏笑笑的亲哥哥。”
她这才明白,原来顾行深护着苏笑笑的原因。
“那苏醒怎么没来弄死我?”
罗熙还以为是顾行深在护着自己,急切的想听他的回答。
“因为那天,苏醒有更重要的事情,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罗熙反手搂住顾行深的脖子,魅惑的看着他:“你就没有喜欢过的女人?在美国,或是回来以后?”
顾行深瞥了罗熙一眼,毫不客气的说:“别试探我,你觉得如果有,你还能躺在这里么?”
她收起了那副谄媚的样子,顾行深草草的叙述了他在美国的生活,罗熙是不相信他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的。
不过,有没有过,跟她,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罗熙转过去睡了,顾行深反手抱着她:“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如果你听话,也有可能成为最后一个。”
罗熙没有睁开眼睛:“你觉得我会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