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轶看着她冷酷的脸,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如此狠心?”
“我这小伎俩,如何比得上江少帅?”白逸贤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着,“丽城的俘虏不是都被江少帅给活埋了?”
“逆我者死,顺我者昌。小姐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江云轶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仿佛当时对她痛下杀手,他也没眨一下眼睛。
白逸贤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睛休息,离山顶还有两个钟头,还要等待十个小时,这个男人真的是无比讨厌、自大、不可理喻。
江云轶也不打扰她,这次确实是仓促了,部下江泉给他出主意,让他制造浪漫惊喜赢得美人心。
哎,过程虽然曲折些,但总算是达到了。
白逸贤在座位上睡得并不安稳,他把座位调平了,让她平躺下来,从后座拿了床毯子给她盖上。
有一刻,他竟然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遍。
凌晨五点,沧澜山头泛起了一丝白光,白逸贤揉揉蓬松的眼睛,她嘴唇微启,“刚刚那些刺客,你觉得会是谁?”
江云轶饶有趣味地望着她,这个女人真是语出惊人,“说说看。”
“周南洋和夏洛之看到你对我如此殷勤,定然不舒服联手杀了你也是有可能的。”白逸贤笑道,“或者是某位爱恋你的女子?”
“为何?”
“若是我倾心于你,白家财产自然落到你的手上,周、夏二家怎么会善罢甘休?自然先把你除了。若是有幸能除掉你,那自然是好。除不掉,也要警告你一番。毕竟我此刻是多家惦记的肥肉,若是轻易落到你的盘中,那不仅别人家不舒服,我白家也会跟着遭殃。”
“我觉得你可以做我的军师。”江云轶感受到这个女人不仅相貌上有过人之处,而且认识大局和分析情况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他就是想通过这件事,让白家受到夹击,从而果断地为了自保选择他。看来,事情没有他想象得如此简单。
她静坐在雪铁龙里,裹着一层毛毯,这个男人简直脑壳有问题。
“为了联姻,江少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白逸贤讽刺道。
江云轶脸色乌青,他愤怒地打开车门,“看什么日出,回去!”
白逸贤看着他愤怒至极地模样,淡淡得笑道:“怎么,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
“白逸贤,你迟早会求着我娶你的。”江云轶头上的青筋冒起,警告道。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白逸贤是打死都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回到杭州城,已经是晌午,江云轶把她丢在路边,“啪”地一声汽车门关上,他开着雪铁龙疾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土让她咳嗽了半天。
大街上人来人往,电车“铛铛铛”地开过,汽车、黄包车,卖报纸的人,提着公文包的人行人,还有坐在马车上的洋人,一切都是繁华的景象。
该死的江云轶!白逸贤暗骂一声。
他的愤怒与斥责声似乎还在耳畔。
她没有钱坐黄包车回家,也没有钱为自己买个包子充饥,这是她感觉最惨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