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反派攻略指南》第十章 阿姐为何不给我夹菜
苏长漾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看着气呼呼一动不动的苏浅浅,心情甚好,他伸手,勾起她散在床榻上的头发,放在指尖把玩。
他是怎么想的呢?
之前得出的那个荒唐的结论在他脑海里又浮现了一遍。
他从未失手过,可是居然在她这里失手了两次。
他的那一剑,虽轻,但是也没给活路。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小鬼?”
语气轻飘飘的,但是却加重了“鬼”这个字。
苏浅浅脊背一僵,好在她身上盖着被子,他无法看出自己的异样。
她深呼了一口气,只能当他在开玩笑,毕竟谁会相信魂穿这一说法呢。
她觉得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喉咙里也逐渐有了暖意,她略带干涩的开口:“你走吧,我不要同你说话。”
她喉咙被他割破的那一瞬间还历历在目,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现在只能祈祷苏长漾有点人性,不要趁人之危。
许久后,苏长漾慵懒的少年音再次响起
“起来吃饭。”
“……”
“我答应了阿爹要照顾你。”
“……”
“所以饭菜里没有下毒。”
下一秒,苏浅浅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她探头探脑“饭菜呢?在哪在哪?”
她原本就没事,回到身体里面后迅速就恢复了,但是饥饿感却充盈而上,饭菜的香味涌入她的鼻腔,她闻到了,有她最爱的红烧肉!
苏长漾看着苏浅浅这幅突然生龙活虎的样,露出了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原来当真是怀疑我下毒啊。”
他懒散地说道,
“阿姐又变得聪明了。”
苏浅浅转过脸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绕过他下床,坐在桌前,摩拳擦掌的开干。
苏长漾也来到她身边坐下,他端坐在她身旁。
苏浅浅这才发现,桌上有两个碗。
她撇撇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可是过了许久,苏浅浅余光发现,苏长漾根本没动筷。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苏长漾正皱着眉头看着她。
“干..干什么。”
苏浅浅嘴里的菜还没咽下,支支吾吾的说。
她第一次看到苏长漾露出这样的表情,怪让人觉得惊悚的。
苏长漾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又看着自己的空碗。
“阿姐为何不给我夹菜。”
苏浅浅:?
他语气认真道
“我胖了?”
苏浅浅这才反应过来,上次给苏长漾夹菜说了一句他太瘦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苏浅浅第一次在苏长漾脸上看出了一种名为固执的情绪。
看着他这幅样子,苏浅浅突然就有新的思路了,既然他的黑化值多半是因为她,那自己现在就尽量的弥补他。
反正早攻略完早回家。
她连忙拿起他的碗给他盛了很多菜,都在碗里堆起来一个小山丘了,“没有没有,你还是很瘦,阿姐一定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苏长漾看着苏浅浅的那段笑容,挑了挑眉。
不知道为何她会笑的那么开心。
不过看到她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夹着苏浅浅给他盛的菜,慢条斯理的吃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前几天得知苏浅浅还仅剩一口气的时候,他是有触动的,但这种触动不是要将她赶尽杀绝,而是很有兴致。
若是三年前苏浅浅没死,他可以说服自己,苏浅浅可能喝错了药。
可是这次,他亲手将她杀了,亲手划开她的喉咙,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
加上苏浅浅一直以来的反常,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不是苏浅浅。
苏长漾不信他们口中所说的奇迹,也不信佛道,他只信自己,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幸运的三番两次的在他致命的杀招下逃脱。
也许三年前真正的苏浅浅早就被他杀死了,那现在这个,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呢?
而且还是个死不了的。
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浅浅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也没有看到苏长漾恢复了一惯虚伪的笑,两个人难得和谐的吃完了一顿饭。
在苏长漾口中得知,她已经昏迷五天了。
今天是第六天。
接下来几天,苏浅浅在苏大壮的安排下又休养了几天。
她的病好的特别快,直到今天她才有机会出门。
因为苏大壮又要进宫了。
苏浅浅和苏长漾站在侯府门口,目送了苏大壮离开。
苏浅浅依旧一脸焦急,她总觉的苏大壮这次进宫没有好事。
她转头看着苏长漾“为什么你不帮着拦着阿爹,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些人伤的!”
她这几天都在劝苏大壮,可是无济于事。
苏长漾低头,看着苏浅浅眼眶通红的瞪着他,像一只急了的要咬人的兔子,他勾了勾唇,
“爹会没事的,就算你没受伤,这一趟进宫,也在所难免。”
苏浅浅吸了吸鼻子“什么意思?”
“朝廷动荡,你不知道为好,你只需要知道爹会相安无事的回来。”说完,他伸手勾指拂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泪,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外面风寒,进去吧。”
苏浅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苏长漾进去的背影愣住了。
他他他他他他做了什么?
苏浅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她觉得这几天苏长漾这几天对她有点温柔?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杀了她愧疚?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刚才苏长漾那一番话也着实让她安心了不少。
因为虽然苏长漾不待见她,可是却非常重视苏大壮,若是苏大壮真的会有事,凭苏长漾这么聪明,定有法子不让他去。
苏浅浅看着远去的马车,对着天拜了拜,求保佑苏大壮平安。
然后她打了个喷嚏,随着苏长漾进府。
她记得她倒下之前,江淳风也受了重伤,这么几天没见他人,苏浅浅决定去看看他。
此时的雪已经停了,可是路上却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苏浅浅特别喜欢红色,她今天穿了红色的貂毛大氅,领口系带处还带着两个毛绒绒的小球。
他与苏长漾一前一后的走着,一黑一红的身影在雪地里行走,异常显眼。
很快就跟着苏长漾进了院子,苏浅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小心翼翼的踩着雪一点一点的走着,一个不注意,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抬头,正好对上了苏长漾的目光。
“你怎么停下来了?”
苏长漾垂眸看她,“这是我的院子,你跟着我作甚?”
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谁跟你啦,我是要去找江大哥!”
说完她飞快的跑到江淳风门口,冲他比了个鬼脸,喜滋滋的进屋了。
苏长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疑惑。
她为何又笑的那么开心,是因为要去见江淳风?
那股莫名的感觉又在体内升起,浑身的血液有点躁动,他又想杀人了。
她又好像是对所有人都那样笑,但那些人都是府中的,同她熟络,可是江淳风,她才认识几日。
她救了江淳风,还让他也去救,为何她会对别人如此上心?
定是江淳风蛊惑了她,对她使了什么手段。
苏浅浅那么蠢,应当是上当了。
江淳风本就该死在那条路上。
那便杀了他好了。
苏长漾今日没有佩剑,但他相信自己可以徒手将他杀掉。他走向江淳风的房门,正要推开。
许久未出现的阿呈在这个时候来到他身边。
“主子,这几日您派我去查的东西有消息了。”
苏长漾的手一顿,“哦?”
阿呈看了眼这房门,自然知道里面住的是谁,见苏长漾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压低声音提醒,“主子,咱们得换个地方商议”
苏长漾看了眼关上的房门,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抬腿走回自己房间。
要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苏长漾又停了下来,他侧头看着身后那紧闭的房门,抬手,使用内力将那扇门震倒,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卧房。
阿呈看着他这么反常的动作,忍不住开口:“主子..这是何意啊。”
“碍眼。”
难道是那个门惹他了?阿呈不解。
另一边,刚和江淳风说上几句话的苏浅浅,就听见嘭的一声,门倒了,她吓得跳了起来。
“我靠,这门怎么好端端倒了?”
苏浅浅凑近观察了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像一个好奇宝宝。
江淳风自然看出了这是被内力震破的,目前府中能有这么强大的内力的,也只有他了,他想起自己刚刚得出的判断,眸色一沉。
他思索半天,还是将苏浅浅叫了过来。“苏小姐,江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你讲。”
“我昏迷之前,已经确定过了,那些黑衣人都已被贤弟所杀,无幸存者,为何你还会受伤?”
江淳风看着苏浅浅脖间缠着的绷带,语气愈加坚定:“凭贤弟的武功,可以很好地保护好你,无人能近你身,可是你却受伤了。”
他不禁又想起了苏长漾浑身被戾气包裹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所想
“是他伤的你。”
最后一句话用的是肯定句,江淳风已经猜到了。
苏浅浅已经傻眼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聪明??
拜托!这样显得她很蠢的好不好!
她眼神慌乱的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随后吐出一句话:“江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如何?”
苏浅浅支支吾吾半天:“我说是我自己的脖子撞到剑上去的,你信吗”
江淳风瞪大了眼睛,“你可是他阿姐!他居然当真想杀你!”
苏浅浅看着江淳风要起身下床,立刻拦到“不不不,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这个伤是为了救他而留下的,当时有一个漏跑的黑衣人半路回来了,他偷袭苏长漾,我只是帮他挡了一刀….”
江淳风听着她这个理由,满脸不信“来到贵府这么久,我也听府中的人说过,你们并非是亲生姐弟,你为何要为他豁出性命?”
苏浅浅摸摸鼻子,“啊这…”她脑子飞速的转着,想着理由。
江淳风看着苏浅浅犹犹豫豫的样子,明白了什么,面色凝重
“苏小姐,你是不是受人胁迫,不可说?“
江淳风拿起那把之前扔在雪地里的剑,义愤填膺道,
”你和贤弟救了我很多次,但我知道,都是因为你他才救我的,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可是他想杀你,这个我第一个不同意,我休养了这么多天,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让江某来为你做件事吧。”
苏浅浅一看他拿起那把剑,就有点心有余悸,她连忙拦住他
“别激动别激动,我说的是真的!”
苏浅浅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精光,她故作神秘道,“你说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一个人付之生命,倾尽所有?”
讲到这,江淳风愣了下,脑中浮现起一个女孩的脸,他就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了那么重的伤,然后被苏浅浅救下。
江淳风突然明白了过来,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莫非你…”
苏浅浅看着江淳风一副了然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与聪明人沟通就是不费劲!看来她不用再解释她这么做是为了弥补苏长漾了。
“莫非你,心悦于他?”
苏浅浅:纳尼??!!
江淳风一想,这样苏浅浅刚刚回答的支支吾吾就有了解释,女孩子好像都会这样,脸皮比较薄,他理解。
得知苏长漾并未想杀她,他这才放下心,“抱歉,是我误会了,改日定当上门给小侯爷赔礼道歉。”
“我不…”
我不是!我没有啊!
她原本是想着告诉江淳风她小时候对苏长漾做过的孽障事,然后救苏长漾只是为了弥补小时候的过错而已啊!
他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
苏浅浅看着江淳风一脸不用多说,我都懂的表情,想解释的话卡在喉咙,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算了算了,他要这么认为就认为吧,反正同样蒙混过去了。